這個部落比較大,青壯加起來有三百多人,秦軍人手太少,雖然是突襲,還是有幾個人僥幸從箭雨中逃脫,往西邊疾馳而去。
餘下來不及逃的所有青壯都被屠殺殆儘,剩下的女人孩子皆做了俘虜。
韓信是不要俘虜的,甚至連牛羊也不要,騎士們又衝進各個帳篷,毀滅了除了馬匹以外的所有生命。
三天時間,這一支百人輕騎從上郡繞著毛烏素沙地外緣線擼了一遍,共剿滅五個部落,搶得健壯馬匹七百多匹,由最開始的一人二騎變成一人七八騎。
他們隨身攜帶乾糧和淡水,三天裡幾乎沒怎麼下馬,遇見部落就剿,隻搶馬匹,其他統統燒毀。
輕騎的致勝法訣就是一個字,快!
快到敵人沒反應過來,就被毀滅了!
快到敵人以為你還在後麵,其實已經在前麵等著他了!
快到敵人想打你的時候,你已經不見蹤影了!
三天時間,毛烏素南緣一線的胡人部落被掃除乾淨,韓信這才帶著隊伍往北地郡義渠城走去。
“將軍,我們乾脆遲幾日去義渠,沿著南邊江柳河再往回擼一遍,那邊還有不少匈奴人的部落,統統給他剿了!”白翟屯長阿杜姆驅馬跟在韓信後麵,一臉興奮地建議道。
雖然三天沒睡覺了,可他依然沒有任何困意。
他從來都不知道,打仗居然還可以這樣打,除了健壯的馬匹,不要任何財物,連貌美的女人也不要,快如疾風,狠如蒼狼,乾脆利落,殺完就走。
正是憑借著如此迅捷的速度,即便有漏網之魚逃走,也跑不過他們,更彆說通風報信了。
當然,有部分逃走的胡人和他們走的路線不同,路上沒追趕上,讓對方得以逃脫去報信,但是草原遼闊,隻要不是在前麵攔截,所謂的援兵根本就追不上他們。
從前白翟部落也時常來匈奴地界打劫,一般是搶一個部落就回,從不敢繼續深入,更彆說在對方地界兜圈,匈奴人搶白翟也一樣,大家都有馬,如果搶的東西太多,行動遲緩,肯定會被追上,那種情況下除非有明顯的人數優勢,否則就會變成打劫的反被劫。
韓信道,“三天,伱們的體力精力消耗差不多了,再如此高強度行軍,身體吃不消,這裡是對方的地盤,停留時間越久,被對方兜住的幾率就越大,此行目的已經達成,其他人,留著以後一起收拾。”
阿杜姆道,“我現在精力還很充沛。”
“剛打了勝仗,興奮勁沒過,今夜你定然會犯困,明早打雷都叫不醒。再行四個時辰,明早渡過環江再休息。”
今夜正逢十五,借著天上月亮的亮光,隊伍在草原上疾馳而走,清晨時分便到達義渠北麵的環江岸邊。
對於突然出現在江對岸的這群人,生活在附近的義渠戎人大清早就被嚇得雞飛狗跳,以為是北麵昫衍部落的人突然殺過來。
有的人持弓在河岸列隊,有的人跑去義渠城報信,眾人手忙腳亂了好一會兒,聽對岸自稱是北征裨將軍,才稍稍放下心。
負責該處河段警戒的戎人首領派人過去問話,得知真是裨將軍到了,這才安排船隻讓韓信一行人渡河。
船隻靠岸,戎人首領急忙上去迎接韓信,韓信抬手示意免禮,開口便問,“氈帳在何處?去營地。”
那首領瞧了瞧眾人,個個眼中都布滿了紅血絲,看著好多天沒好好休息過了。
他不曉得這位裨將軍為何會帶著這麼點人從北邊而來,看樣子對方也不太想說話,忙把人帶去附近軍帳。
一群人看見帳篷就跟看見親老婆一樣,鑽進去倒頭便睡,沒一會兒裡麵就傳出打雷般的呼呼聲。
中午時分,得了信報的北郡郡尉領兵匆匆趕來,看到的就是一群睡得跟豬一樣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