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楚國賦稅雖也不輕,卻並無如此多徭役,更不必擔心被遷虜,也沒有動不動就連坐之罪,庶民皆能活,秦之暴政已然讓庶民活不下去,否則項氏也不能一呼百應。”
“先生覺得項氏能成?”亭父問道。
張良道,“項氏能不能成我不知,但我知道,秦國必定要亡矣!”
他巴拉幾口把飯吃完,站起來對亭父拱手行了一禮,“這些時日多謝伯老照拂,等此事出結果了,我便要離開下邳,回鄉召集鄉勇。”
亭父道,“先生為反抗暴秦散儘家財,顛沛流離,如今身無分文,能召集多少人?不過杯水車薪罷了,不如去投奔項氏,先生博學多才,定然能得到重用。”
“投奔項氏?”
張良微微愣了一下,他是想反秦,卻從沒想過要去投奔項氏。
自當年在下邳橋頭偶遇柴勇,知道了韓信這個人之後,這兩年張良一直多番打聽,已經知道韓信和自己一樣,都是韓國人,其祖父輩也曾在韓國為官,張良心裡一直打著去投奔韓信,鼓動他反秦的主意。
不過最近又得知韓信為秦國驅逐匈奴,當了上郡郡尉,還被皇帝特地叫來東海郡參加會仙,很得器重,張良又覺得,韓信可能不會造反。
張良便想回鄉先召集鄉勇,再靜觀其變,不過方才經亭父這麼一說,他又遲疑了。
正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一名亭卒一溜煙跑進來說道,“去圍攻皇帝行宮的楚軍回來了!”
“贏了還是輸了?”張良略有些激動地問道。
“不曉得,我就看見遠遠有軍隊打著火把過來了。”
張良離席,急忙走到亭舍外,果然看見遠處有軍隊,觀那隊形,不是很整齊,也並不亂,看著不像是打了敗戰。
他爬到亭舍外一個拴馬石墩上,居高遠眺,大致估算了一下軍隊人數,有兩萬左右。
“折了三成,傷亡可謂是慘重了,不知秦軍死傷如何?”
又抬頭看了看星空,喃喃自語,“紫微暗淡,項氏到底有沒有成功殺掉皇帝?”
過了一會兒,隊伍離亭舍越來越近,張良看向隊伍前方那個高坐於駿馬上的將領,雙眼沒有一絲神采,臉色晦暗,看著像是吃了敗戰啊!
他跳下石墩,往路邊湊近,邊跟著隊伍走,邊詢問走在邊上的一名士兵,“這位小兄弟,請問一下,項將軍可有殺到行宮裡頭?那暴君可死了?”
那士兵下意識看了眼項羽的背影,回避了第一個問題,說道,“暴君是死了!”
“真死了?”張良雙眼一亮,有點不確定道。
“騙你作甚,真死了!”
“那……你們怎麼又回來了,沒有占領朐縣?”
士兵道,“我們本來是一路橫推進去,不料在第三道防護線的時候被阻攔了,秦軍人太多,打了一整天打不下來,便退回來了!”
“那便是沒殺進行宮,皇帝怎會死?”張良疑惑道。
士兵道,“皇帝是死於術士之手,我們到的時候,他已經死了,若非秦軍軍心大亂,何以憑這區區三萬人去打八萬人營寨。”
“死於術士之手?”張良懵了一下,難道項氏是早有預謀?利用皇帝最渴望的長生之術,安排奸細混入?
隻不過……那皇帝向來多疑,術士有何本事,竟然能取得完全信任?
張良有一肚子疑問,他猶豫再三,決定暫留下邳,明日進城去拜見一下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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