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雉笑了笑,“阿母也想一直見到苗兒,可是我們以後要去伱阿父那裡,離開南越後便再也見不到苗兒了。”
韓佑道,“那讓她和我們一起去找阿父不就好了。”
“不行的,她是女娃,你是男娃,你們現在還小,可以一起玩,再長大就不行了,男女有彆,除非讓她做你的媳婦兒。”
韓佑眨巴著晶亮亮的眼睛問道,“媳婦兒是什麼?”
呂雉想了一下說道,“便是你的妻,比如,阿母是你阿父的妻,梅蘭姑姑是你鐘離叔叔的妻,隻有讓苗兒做你的妻,你們才可以一直在一起。”
韓佑道,“那便讓苗兒做我的妻好了,等下我自己跟梅君長說。”
呂雉笑了笑,吩咐車夫趕車,梅府看門的侍衛遠遠便認出她的車,連忙喚人進去稟報,又快步上來行禮,“韓夫人!”
呂雉掀開牛車簾子,看著比平常熱鬨的梅府,明知故問,“今日可是有客來訪?”
侍衛回道,“君長姑母和表兄回來了!”
“哦!既有客,我便不打攪了,改日再來。”
呂雉說完,便要回去,侍衛忙道,“夫人且稍帶,小的已經讓人進去稟報君長了。”
沒一會兒,梅鋗匆匆跑出來,他拱手行了一禮,“師母大駕光臨,豈能一杯茶沒喝便回去!正好,今日我姑母從廬江回來,您和她認識認識。”
呂雉順著應道,“如此,我便進去喝口茶!”
她走下牛車,牽著兒子跟著梅鋗進去,幾人一路來到會客廳,梅姑母三人已經落座了,見有客上門,紛紛起身相迎,梅鋗先介紹呂雉。
“這是我師母,名呂雉,字娥姁,我師父便是當年平定南方百越的韓信,現在上郡任郡守。”
聽到韓信這個名字,梅姑母三人眼中都露出一絲詫異,尤其是吳芮,聽到呂雉的身份時,詫異之餘又感震驚,他竟不知,自家表弟是韓信的徒弟?
梅鋗介紹完呂雉,又一一介紹梅姑母三人,除了梅姑母是呂雉已經確認的,那男子的身份果然如她猜測,正是吳芮,婦人則是吳芮的妻子毛蘋。
幾人寒暄了幾句,梅鋗的妻子田英帶著女兒匆匆趕來見客,她帶著歉意給梅姑母行了禮,表示自己來遲了,又給呂雉行禮。
梅姑母和藹地笑了笑,“是我們突然拜訪,不怪罪。”又看向苗兒,“這是我侄孫女吧,長得可真俊。”
田英又讓女兒給姑奶奶行禮,苗兒笨拙地磕了三個頭,梅姑母招手讓她近前,她卻不理會,而看向坐在一旁的呂雉和韓佑,一顛一顛地跑過去找韓佑玩。
韓佑笑眯眯地牽起苗兒的手,又摸了摸她白胖的小臉,對梅鋗道,“君長,我喜歡和苗兒一起玩,日後讓她做我媳婦兒好不好?”
當年韓佑才剛出生的時候,梅鋗還沒有女兒,那時他就想和韓信結姻親,玩笑說將來他若生了女兒,便嫁給韓佑,韓信當時也是開玩笑地應下了。
今日雖是小兒玩鬨之言,不過見韓佑如此喜歡自家女兒,梅鋗心裡還是很開心,跟著開玩笑道,“好,讓苗兒做你媳婦兒,佑兒日後可莫反悔哦!”
“我肯定不會反悔!”
說著竟然自懷裡掏出一個小玩具送給苗兒當信物,“太好了,我可以一直和苗兒在一起了!”
韓佑高興地在苗兒臉上親了一口,惹得梅鋗夫妻哈哈大笑,苗兒也傻乎乎地回親了韓佑一口,見大家都笑了,跟著拍起小手,“和哥哥在一起,在一起,喜歡哥哥!”
見自家兒子三兩下便騙來一個媳婦兒,呂雉暗想,兒子的性格到底是隨誰了?
吳芮見梅鋗如此喜愛韓佑,心頭不由一沉,再看呂雉,對自家兒子拐騙女孩兒的做法一點也不反對,甚至連假裝嗬斥也無,再回想剛才街上所見,她早就到了梅府外,卻等了這許久才進來,是又折回去帶孩子了吧?
這女人應該猜到自己的身份和此行目的,這是帶兒子先一步來給梅鋗吃定心丸啊,看來項將軍交給自己的任務大概率是完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