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陳飛忽然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然後是嘩啦啦,是開門的聲音。
陳飛一個哆嗦,艱難地轉身,望向牢子的門口,果然發現了一名氣勢很強的獄卒。
難道又要毒打拷問了?
不過陳飛忽然一愣,因為獄卒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麵色蒼白,眉語帶著憔悴的俊美青年。
看到這青年的時候,陳飛腦海中念頭跳動,想起了他是誰。
穆長歌,義父馬人傑的親生兒子。
是的,親生的!
陳飛曾經問過義父,為何他親生兒子不姓馬,然而義父每次都是滿臉落寞,不肯回答。
後來義父被他灌醉才問出來真相,穆長歌是義父當年在穆家當贅婿時生的兒子,後來義父帶著兒子跑路……
記憶中,穆長歌是個溫柔無比,極有才華,好似陽光般溫暖的少年,對他極好,是個溫暖的兄長。
然而現在,看他滿眼血絲,不知多久沒睡。
獄卒臉色倨傲,聲音平淡“一炷香時間,超出要加錢!”
穆長歌拱手行禮,獄卒離開後,穆長歌看向陳飛。
難兄難弟,淺淺的牢門,一個在裡頭,一個在外頭,卻仿佛天地之隔。
陳飛雙眼發紅,喉嚨湧動,然後語氣艱澀地問道“兄長,你果然不是義父的親兒子!”
按照常理,能進天牢的罪過,都是三族連坐的。
穆長歌原本悲痛的臉色都有些發懵,顯然是沒想到陳飛能問出這句話來。
“莫要胡亂猜測,我有文功在身,有文院的師長說情,免了牢獄之災。
三弟,等案子審下來,應該隻是淪為罪民,發配到中土古地邊關,與披甲人為奴!”
穆長歌聲音無比低沉,有些不忍看陳飛的眼睛。
陳飛此時卻瞪大了眼睛,隻感覺穆長歌的這番話,信息量真他媽的大。
文功?
有文功的人竟然地位這麼高?為什麼之前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
“義父呢?你呢?家裡其他的人呢?”陳飛不甘心,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穆長歌嘴唇動了動,仿佛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長長一歎“到了古地邊關,少說話,多做事,莫要得罪了軍官,三弟……活下去!”
說完,穆長歌緩緩地伸出了手,穿過柵欄,握住了陳飛的手。
一股溫暖的氣流從穆長歌的手中,彙入他的四肢百骸。頓時,陳飛隻感覺自己遍體書香。
身上的鞭痕、燙傷開始癢癢的,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而穆長歌的臉色,變得更加灰敗,仿佛穆長歌的生命和活力,都隨著這溫暖的氣流而怒放流逝。
陳飛剛剛想要掙脫開穆長歌的手問清楚,然而溫暖的氣流彙入腦海。
異變發生!
陳飛感覺腦海中轟地一聲炸開,然後他隻感覺眼前一花,周圍的環境大變。
再回過神來時,他竟然成了一個透明的人,懸浮在一片冰冷寂靜的星空之中。
而星空的深處,一道光由遠及近,瞬息來到陳飛身前,陳飛下意識一伸手。
那是一本古籍,一看封皮,《演員的自我修養》,這還是前世地球的漢字。
陳飛這個念頭剛起的時候,而書籍的文字變了,變成了這個世界的文字。
就在此時,書籍嘩啦啦翻開,這本書裡,全是雪白,沒有字。
然而其中一頁白紙忽然自行撕下,轟然爆炸。
一個光人虛影,大放光明,宛若驕陽,點亮了周圍無數死寂的星辰。
陳飛驚愕地環顧四周,他隻感覺周圍被點亮的星辰中,蘊含著和穆長歌的氣同樣的能量。
但這些能量的總量,卻比穆長歌多出太多,簡直是水滴和大海的巨大差距。
忽然,一個浩大的聲音響徹在腦海。
“扮演聖者,消化聖者真意,然後成為聖者!”
“蓋文王拘而演周易!”
陳飛震驚,仰頭看向那宛若驕陽的虛影,文王?這是文聖周文王?
陳飛愕然,心中忽然回想起前世在網上當鍵盤強者時看過的文王經曆。
周文王曾經因為小人讒言,被紂王下入大獄。
後來周文王的屬下,遍尋美女、珠寶、精良的馬匹送與紂王。
紂王大喜,放了周文王,周文王回到封地,又向紂王貢獻了大片土地,並請求紂王廢除炮格這樣殘酷的刑罰。
紂王應允,還賜予了周文王弓矢斧鉞。
這個弓矢斧鉞,代表了征伐特權,可以讓周文王不經過紂王的同意,就征伐其他諸侯國。
再加上文王在監牢裡,還著作了《周易》,更是如虎添翼。
就在此時,陳飛忽然發現虛影微微一震,一團熾熱的光華從虛影中飛出。
熾熱光華凝成了弓矢、斧鉞的形狀,瞬息融入了陳飛的眉心。
陳飛隻感覺腦海裡轟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