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周身,忽然綻放出一尺厚的氣層,綻放耀眼的金光,將他仿佛地嚴嚴實實。
張文衝猛然有種感覺,這防禦和他的金剛之體,相差無幾了。
而他在進階神通秘境之前,身上總會有一個罩門無法煉化,而陳飛卻是全無破綻。
噗!
‘穆長歌’似快似慢的一掌,觸碰到了陳飛後背的金色氣層。
陳飛麵色狂變,金色氣層炸裂,氣勁外溢,撐爆了金鐘,陳飛手中的金色玉佩也炸成碎片。
陳飛一口鮮血噴出,其中隱隱夾雜著內臟碎片的痕跡,炮彈一般砸到了張文衝身邊。
“桀桀桀桀,自視甚高,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負,這是許多天才的通病!”
‘穆長歌’的聲音似哭似笑,似老似少,但落在張文衝的耳中,卻讓他感覺魔音灌耳,頭痛欲裂,身子發軟,一下坐在了地上。
而一股冰冷的氣機鎖定住他,令張文衝感覺,這簡直好似是他的玄冰勁拳意。
“文衝哥哥,我對不起你!我……我在,智道比拚中,完全被,碾壓,沒想到,完全,被蒙蔽,我……恨啊!”
張文衝看到自己旁邊的陳飛,滿眼悔恨和歉意,流著淚水,眼中帶著對生的眷戀,眼神漸漸昏暗,失去了神采。
生命氣息流逝,一條鮮活的生命走向死亡。
張文衝想要為他輸注真氣,吊住性命,然而他全身如同被冰封,動彈不得。
“神通?你竟然是神通秘境!”
張文衝雙目噴火地看向‘穆長歌’,緊緊握緊雙拳,堅硬的指甲讓掌心一震刺痛。
然而張文衝的心更痛,還有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又一次!又一次!
他又一次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友人,在自己身旁死亡。
恍惚間,他仿佛再次想起那個明眸善睞,愛笑愛鬨,喜歡做惡作劇捉弄他的少女,她隻對他做惡作劇。
陳飛也和她一般,在臨死前,仍然沒有責怪他!
‘穆長歌’似笑非笑,沒有回答,信手一抓,張文衝懷中的聖人圖卷落在手中,圖卷綻放光輝溶解,化成了一枚混沌光團。
光團內部,仿佛有一位聖人的虛影站立,帶著宛若整個天道的磅礴神韻。
‘穆長歌’臉上露出了貪婪邪惡的笑容,舔了舔嘴唇。
下一刻,他將這枚光團,按在了自己的眉心,仿佛惡狼,滋溜一下吞噬了小白兔。
張文衝的雙目猛地瞪圓,用顫抖的語氣道“是你?在天牢中的是你?”
大帝之姿,竟然是這種邪魔?
‘穆長歌’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留下來“張大少爺,從來都是我,你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張文衝如墜冰窟“這是針對我義兄的陷阱?”
就在此時,張文衝耳旁聽到了一聲歎息,不知何時,在他身旁出現了一名年輕人。
寬袍大袖,容貌俊美,帶著俊雅的書卷氣,他伸出手掌,按在了陳飛的胸口。
一縷縷生命氣息,仿佛死灰複燃,重新在陳飛的屍體中燃起。
“哎,我又一次來遲了!”年輕人起身,眼中帶著倦容,看向‘穆長歌’。
‘穆長歌’的神色變得極為奇怪,邪惡的臉頭一次色變。
張文衝雙眼模糊地看向那個背影,濃鬱的安全感充斥心頭。
“王禹哥哥,你……你從中土進階神通,身布中土道痕,來到東海,受到東海天道壓製,修為跌落一個大境界,這是陷阱,這是……”
張文衝忽然住口,好似感覺哪裡不對,他為什麼要自曝其短?
而且十年前,王禹才肉身九重,麵對一尊神境大妖……
懷疑心一起,張文衝忽然聽到一聲聲清脆的鐘聲,周圍的天地一片模糊,化成霧氣。
“文衝哥哥,文衝哥哥,快醒醒,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