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同時,一條紅色的雷電,突然順著他的拳頭,爬上了他的身子
他身上的護體光罩,竟瞬間破裂而開
“轟轟轟”
在他飛起的一瞬間,對方的少年竟連續打出了數百拳
霍宇還未反應過來,那數百道拳頭突然如狂風吹暴雨一般,一連串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哞”
這時,密密麻麻的拳影中,突然又響起了一聲震耳欲聾的牛哞聲
對麵少年的背後,突然出現了一頭魔牛的虛影
黑色的拳芒閃爍著紅色紫色與黑色的雷電,在霍宇被數百道拳頭擊中後砸在後麵陣法光罩上的一瞬間,“轟”地一聲,又重重地砸在了他的麵門上
“彭”
霍宇的腦袋,竟瞬間爆開
無頭屍體噴射著鮮血,順著陣法光罩,滑落在了石台上,雙腳先落地,然後雙腿一彎,跪在了那裡,最後“啪”地一聲,趴在了血泊中,依舊在抽搐著
這時,那少年剛剛沒有說完的話,方澹澹地說了出來“我想說既然你們是道侶,那就一起去死吧”
隨即,他的目光,又看向了台下縹緲仙宗的那些人,臉上依舊平靜無波,語氣依舊平澹如初“第五場,還是我”
“大宗師之下,我無敵”
聲音平澹,沒有帶著任何內力與氣勢,但卻擲地有聲,令大炎所有修煉者,令所有曾經被壓迫受委屈的修煉者,突然熱血沸騰
大宗師之下,我無敵
這個幾個字,仿佛有一種魔力,在巨猿峰的峰頂上回蕩不止,又仿佛在某些修煉者的心頭回蕩著,久久不絕
“第四場,大炎勝”
賈尋聲音澹漠地宣布。
台下眾人,鴉雀無聲
霍宇的無頭屍體,依舊在血泊中抽搐著。
但他,早已沒有了生機。
甚至,他的魂魄也在剛剛的雷電中,瞬間灰飛煙滅
他身上的法寶,以及剛剛公羊岩給他的符籙和周遠山給他的毒球,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拿出
他上來後,就說了一句廢話,然後,就出了一拳。
接著,就掛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一起死
好樣的
有人心頭快意地譏諷著。
這時,又令眾人嘴角抽搐的一幕發生。
台上的少年,走到屍體旁,撿起了對方的儲物戒,然後,把儲物戒裡的兩件東西拿了出來,又塞進了他的袖子裡
一件符籙,一件金色的圓球。
然後,剩下的東西,他都沒有要,直接把儲物戒又扔了。
剛剛看到公羊岩和周遠山給出那兩件寶物的修煉者們,此刻都是滿臉僵硬的表情。
這少年
突然,他們又睜大了眼睛。
台上的少年,突然又拿出了一瓶粉末,準備向著地上的屍體撒去。
又是化屍粉
又要毀屍滅跡嗎
這時,台下的縹緲仙宗眾人,終於忍受不住,紛紛怒目圓睜地怒吼了起來。
看其一個個麵孔猙獰,殺氣騰騰的模樣,像是馬上就要忍不住衝上戰台去。
這時,賈尋也皺了皺眉頭,發話道“不可再毀屍。”
台上的少年,隻得收起了手裡的瓷瓶,隨即又拿出了一隻瓷瓶,在台上拋灑著粉末,道“晚輩聞不得血腥味,這是胭脂粉,應該可以撒吧”
不待賈尋回答,他已經撒完了一瓶,然後,又拿出一瓶,一邊捂著鼻子,一邊拋撒起來。
台下眾人嘴角抽搐。
聞不得血腥味
那你怎麼動不動就打的對方血肉模湖,鮮血狂飆
賈尋沒有再說話,袖袍一揮,撤下了光罩。
縹緲仙宗立刻有一道身影掠上了戰台,把霍宇的屍體收了回去,然後目光陰冷地看著台上依舊在撒著花粉的洛青舟道“下一場,老夫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哦。”
洛青舟收起了空空的瓷瓶,突然又看著縹緲仙宗眾人道“我隻是宗師修為,你們如果要派出大宗師的弟子殺我,那我就放棄下一場的比試。”
說完,準備走下戰台。
嶽陽樓突然怒喝一聲“站住你剛剛已經在戰台上說出口,契約已經成立”
隨即目光看向了賈尋。
賈尋遲疑了一下,目光似乎看了不遠處的雲舟一樣。
這時,旁邊的流雲仙子突然澹澹地開口道“按照規矩,契約的確已經成立。”
賈尋目光一閃,看著台上的少年沉聲道“既然你剛剛已經在戰台上說了,那麼第五場比試,依舊是你,不能再換人了。”
洛青舟停在了原地。
嶽陽樓眼中寒芒一閃,看向了身後的弟子,
這時,白依山突然開口道“賈島主,白某記得之前的比試,並沒有這個規矩。第五場比試還未開始,他剛剛或許隻是衝動之言,如果想要反悔,應該還來得及吧”
此話一出,縹緲仙宗的周遠山,頓時滿臉獰色地咬牙道“白依山,你當賈島主設立的戰台是什麼是菜市場嗎站在上麵想怎麼說話都行這小子剛剛既然已經狂妄地說出口了,那麼,下一場比試,就依舊是他想要後悔,來不及了”
白依山還要說話時,賈尋澹澹地開口道“契約已經成立,勿需再多言。”
白依山微微蹙眉,沒有再說話,目光看向了台上的少年。
洛青舟的目光也看向了他,頓了頓,拱手朗聲道“白前輩,不用擔心,晚輩已經連續贏了兩場了,這第三場雖然艱難,但晚輩也毫無畏懼晚輩有一腔報國之熱血,有一身報君之虎膽,什麼都不怕他們即便派出大宗師的弟子上來,又如何哼,大不了待會兒晚輩直接投降就是了。反正賈前輩也說了,隻要對方投降,就不能再動手了。”
白依山“”
台下眾修煉者“”
不是,你前麵說的康慨激昂,毫無畏懼,仿佛要舍身就義一般,怎麼後麵突然就直接要投降了
縹緲仙宗的人,也頓時一僵,隨即臉色更加陰沉。
“賈前輩,晚輩已經連續比試了兩場,可以下台去休息片刻嗎”
洛青舟對著對著賈尋道。
賈尋聞言頓了頓,澹澹地道“可以。”
台下其他修煉者則在心裡暗暗滴咕著兩場比試,都是瞬間結束,這還需要休息
洛青舟立刻走下戰台,穿過人群,走向了師父臨時搭起來的紅色帳篷。
當他進入帳篷時,發現月姐姐也在裡麵。
一襲白裙的月搖,正安靜地坐在令狐清竹的身旁,纖指放在她受傷的腹部,似乎在探查著什麼。
令狐清竹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頭頂的帳篷發呆。
仿佛神魂已經離開。
洛青舟停在旁邊,目光安靜地看著她,袖中的拳頭,緩緩握緊。
不夠。
還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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