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懸光直視著李昭“以前我們是各取所需,現在我做的這些,希望開陽兄將來能為在下家人留一線生機。”
李釗略一思索“定當竭儘全力。”當下起身要告辭。
董懸光猶豫了一下,轉身對謝天道“去喚穆陽來。”對李釗客氣道“在下有一小友,救過我屬下的性命,他是來雁門投親的,在下不便在雁門久留,還望開陽兄能照顧一二。”說完便長揖到底。
李釗數次與他打交道,極少見他語氣這麼謙和,當下連忙還禮“孤月兄放心,此是小事,在下會著人好生看顧令友人。”
這時,德昭和謝天匆匆趕了過來,德昭心情已經平靜下來,雖然恨不得拉著哥哥訴一訴這一路的艱辛。她強壓住內心的激動,有些納悶他們叫她來的用意。
董懸光說道“這是雁門的李將軍,我拜托了他幫你尋找親人,你收拾一下便跟他去吧。”說完這話,心裡陡然覺得丟失了特彆重要的東西,似乎對方這一去就再也不複返了。他安慰自己從奚國回來時,他親自去雁門親戚家將她尋回。
德昭不意有他有這樣的安排,一時間愣住了。
李釗記起剛見到德昭眼前的少年時,他的奇怪手勢,眼神閃了閃。
董懸光見她這樣,以為她舍不得自己,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德昭收拾好了自己東西,她背著一個小包袱來,臨走的時候卻帶了不少東西,謝地眼淚汪汪地送她出來,德昭看她這樣子也忍不住心酸。
謝天塞給德昭一個小盒子,德昭打開一看,是一疊銀票,謝天道“公子怕你投親後被人輕視,這些你先拿著用,等我們從奚國回來就接你回江南。”
德昭一陣感動,又不能如實相告自己的身份,連忙說道“我不能要銀子,一路上多虧公子和兩位大哥照顧我。”
謝天輕歎道“你就收下吧。”
德昭默默地收了起來,她覺得拿的不是銀票,而是他們對她的沉甸甸的愛護之心。
幾人目送著隊伍越走越遠,誰也不想說話,董懸光有種想把人搶回來的衝動。
德昭騎在馬上,心情低落。李釗吩咐心腹將人看好,自己就要先走一步。德昭顧不得上傷感,連忙攔住道“李將軍,在下有事要跟您稟報。”
李釗笑道“小兄弟請講。”德昭還是男子打扮。
“可否借一步?”
李釗欣然同意,兩人驅馬來到了一旁,德昭看著眼前高大的男子,淚水奪眶而出“哥哥,我是阿昭啊!”
李釗有些愣神“阿釗是誰?”德昭看他這幅難得的傻樣,見他還認不出自己來,不禁怒道“李釗,枉我一路逃命過來報信,你都不知道我是誰。”在他眉心紅痣上狠狠一點。
被這熟悉的動作驚到,李釗這下徹底愣住了“妹妹?”
“不是我還是誰?”德昭沒好氣地說道。
“你,你怎麼來雁門了?而且是這幅鬼樣子?”
聽到兄長這麼一問,德昭的眼淚唰就下來了。
李釗一看妹妹這樣,就知道發生了大事,連忙說道“我們先回家再說。”
兄妹兩人快馬加鞭,不到中午便進了雁門城,兩人急匆匆趕往侯府,德昭來不及看看這座離彆了七年的宅子,問明了父親在書房,就奔書房而去。
到了書房門口,就聽到一個脆生生地女孩子的聲音“父親,怎麼不見二哥啊?二哥又去哪裡啊?您告訴女兒嘛!”
兩人一驚,德昭不知道裡麵的人是誰,李釗的臉色卻旋即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