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羅兩人也不再堅持,進了這軍營本就是強闖進來的,看著領頭的將軍又是莽漢,萬一出個什麼事情,小命都難保。這時候,兩人開始後悔聽到齊國侯不在,就算計李欽帶他們進軍營了。這要是齊國侯在的話,起碼兩人性命是無憂的,現在看這李欽根本彈壓不住這個姓汪的將軍。
羅無逸當先笑道“汪將軍可否帶本將軍看一看這軍營?”示好的意圖很明顯。
汪華也不答話,微笑地看著李欽“大公子,請問侯爺何時到軍營,末將不敢擅專,軍營中的大小軍務都先請示過侯爺才好。”
李欽硬著頭皮道“兩位大人隻不過是想先跟諸位將軍見個麵,汪將軍不用太拘束,隨意一些好。”
汪華聽了這話,臉色一寒“大公子此言差矣,軍中無小事。本將自從跟隨老元帥起,就牢記他人家教言軍中之事,事無巨細,均係有將士之性命。大公子近日所言,本將軍不敢苟同。”
李欽臉色大變,就要嗬斥他,不過又想到汪華本就是與李罡一起在李昺身邊長大,一身武藝也是李昺所授,雖說自己是李罡的親子,也看不起這樣的人,但他可是見過每次李釗見了汪華都是稱之為叔叔,萬一父親知曉的了,怕是要斥責他。
汪華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這位大公子又想歪了,他本意是給他提個醒,讓對方找個台階趕快離開軍營,這樣拚著齊國侯知道了,也就是打他頓板子,或者是罰幾個月的俸祿也就罷了,畢竟他是自家侯爺的親子。
遂也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了,免得事情越來越糟糕。汪華直接對王羅二人道“這位大人有大公子和王郡守擔保,本將軍也是相信兩人,但侯爺一直教導軍中將士,唯皇命從之,我等還是要見到聖旨,大人們以為呢?”
羅無逸心中一沉,他本以為這人是個好糊弄的,沒想到對方就是死死咬住要看到聖旨才承認他這個右將軍。心中就把這人恨上了,心想等我掌了軍權,第一個就是拿你開刀樹威,麵上卻是滿臉笑容“汪將軍言之有理,待下回聖旨來到營中後,本將軍再與你好好說話。”
汪華佯裝聽不出他話裡的威脅之意,朗聲道“開營門,送三位出營。”
三人隻好又返回,那王謙突然道“我等三人長途跋涉過來,能否去侯爺帳中討杯清茶呢?”又看向李欽。
李欽急忙道“小將頭前帶路。”
汪華看著折騰的李欽,忍住心裡要噴出來的火氣,反而笑嘻嘻道“大公子,侯爺的帳子封了,您忘了嗎?”心裡說“老子再提醒你最後一遍。”
李欽愕然道“怎麼封了?誰下的令?”
汪華閉了閉眼睛,決定不管了,先揍了他再說。這時剛才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守門的小頭目笑道“大公子,這是過年封營的慣例,軍中除必要的地方外,一律到元宵後再開。”
他連忙從身上摘下兩個水囊,小心地捧到了王羅二人麵前“二位大人若是口乾了,就先用些水將就些吧,小的這些水是乾淨的,還沒有喝過。侯爺也是經常喝這水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利索地打開塞子,伸到羅無逸麵前、
羅無逸看著這個通體黝黑的水囊,上麵還零星地沾著些草葉,一股濃重地氣味鑽進鼻孔裡,再看嘴邊上黃黃的水垢,他在京城中的時候那是錦衣玉食,何曾見過這種東西,喉嚨一癢,“哇”地一聲就把早飯吐出來。
汪華連忙接過水囊,靈巧地躲過了王謙的阻攔,塞進了羅無逸的嘴裡“漱口,漱口,這位大人是身體不適嗎?還吐了?快去叫軍醫過來。”他一邊說,一邊死死地按住羅無逸的頭。
羅無逸被逼著喝了幾口水,動彈不得,自己一直自負的武藝竟然派不上用場。好不容易汪華放開了他,他來不及說什麼,“哇哇”地又吐了起來。
汪華遺憾道“這位大人是不是長途跋涉到軍營裡累到了?待會讓軍醫給紮幾針,我們軍醫最會治這個了。”
羅無逸一聽,還是趕緊走吧。他強忍住惡心,匆匆告辭道“不麻煩將軍了,改日本將軍與侯爺一同前來。”急急上了馬就要走。
那小頭目喊道:“大人帶上這水,路上喝吧!”
這話落到羅無逸耳朵裡,如同催命一樣,打馬出了營門就跑。
李欽和王謙連忙也要上馬,汪華心情大好,笑道“二位出了營門再上馬,軍中騎馬本就是違紀的,那位大人身體不適就算了,二位還是等一下吧!”
李欽恨恨地瞪了汪華一眼,汪華猛然一抬頭,兩人正對個正著。
看兩人身影遠去,汪華搖了搖頭“這大公子被侯爺寵壞了,侯爺要是還不管的話,侯府將來可就麻煩多了。”
他把煩惱丟給了齊國侯,誰家兒子誰家管。轉頭提著那小頭目的衣領子“你小子不賴啊,去給老子在操練場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