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公主傳!
大年夜到了,整個雁門城張燈結彩,人人喜笑顏開。徐夫人給每個人多發了一個月的月錢,侯府的下人人們走起來路來都腳步輕快。
李罘和韓氏帶著李鐘早早地過來了,熱氣騰騰地飯菜不斷地端進來。李釗也不再繃著個臉,逗著小阿寶。德昭和李鐘在下棋,兩人都是悔棋之人,吵嚷聲不斷。李罘一臉滿足地品著茶,不在乎這滿室的吵鬨。
徐夫人妯娌兩個在廚下張羅下,韓氏笑道“表姐,阿昭來了我怎麼就覺得這個年過得這麼有滋味呢?”
徐夫人連連點頭“是啊,是啊!你看每次吃年夜飯的時候,開陽和鐘兒都是悶著頭吃飯,阿寶一個小孩子也不熱鬨,現在阿昭來了後我都覺得開陽話都多了。”
韓氏感慨道“鐘兒自打阿昭回來後也懂事了不少,讀書、習武都不用他父親催促了。他常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可不能讓阿昭姐姐比下去。”對了,韓氏看看左右,小聲道“表姐,阿昭上次給我用來給鐘兒補身子的方子很管用呢,現在鐘兒吃飯都特香。二爺說了要好好謝謝侄女呢。”
徐氏拍拍她的手“都是一家的姐弟,談不上謝不謝!”
韓氏嘟囔著“那可不行,我還得指望阿昭再給我看看,添個小閨女呢!”
徐氏好笑地看著她,警告她道“不可胡鬨,亂吃藥的話是要傷身的。”她知道韓氏的顧慮,但李罘和韓氏都比她年少許多,徐夫人心疼他們不比自己的孩子們少。
見下人們都端著飯菜出去了,她攜著韓氏的手也往廳裡走,又說道“雖然你隻得鐘兒一個,但二弟不是那種負心之人,這你比我更清楚。父親母親那邊更是開明,不會插手你們的家事。這子女都是上天給的,我們能做的就是好好珍惜這中緣分就是,不可過於強求。再說,還有我呢!萬一有什麼事,表姐都會替你抗下來。”
韓氏聽到這話,就要落淚,又覺得大過年哭不吉利,隻好悶聲道“表姐,我父親母親都說你在我身邊,我是掉進福窩裡了。”
徐夫人被逗笑了“舅舅、舅母這是什麼話?難不成你是嫁給我了?”
韓氏不依地扭著身子,兩人說說笑笑進到廳裡。
徐夫人在上首坐了,眾人也趕緊坐好。看著數年來,長女終於能跟自己一起吃頓團圓飯,徐夫人有些激動。連忙示意李罘說幾句話。
李罘看著嫂子激動的樣子,樂嗬嗬說道“今兒呢,阿昭回家了,大家一起喝一杯吧。”
韓氏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就知道喝酒。
喝完第一杯酒,眾人不再拘束,一邊吃飯一邊說著閒話。正在這時,一個婆子匆匆進來了,走到徐夫人身後,低語了幾句。徐夫人麵上臉色霎時就不好了。
李罘問道“怎麼了,大嫂?”
徐夫人苦笑道“你大哥來了,還帶著那些人說過來吃年夜飯。”
李罘手裡的酒杯一抖,灑到了袍子上“他來乾什麼?”不怪李罘說這話,齊國侯李罡自阿昭走了那年就不在這裡吃年夜飯了。他記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眾人翹首以待,齊國侯卻派人傳話他在芳華院吃了,就不打擾夫人休息了。他猶記得懷著身孕的徐夫人聽到這話後麵色慘白,沒過幾天就生下了阿寶。
從那年起,不知道段氏有手段還是齊國侯樂意,反正這年夜飯他再也沒有來過。
李釗升起一股憤怒,父親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德昭則是一臉平靜,她早從李鐘那裡知道父親都不曾來吃過年夜飯,但是想起段氏和李玨姐妹這段時間的折騰,她也厭煩的地很。
徐夫人看眾人的反應,擺擺手“讓侯爺進來吧。段氏就算了,大過年的看著就鬨心。”
那婆子匆匆來到院子門口,對等得不耐煩地齊國侯道“侯爺,夫人請您進去。”
段氏在後麵驕傲地抬了抬頭今天晚上,有侯爺在,定要讓徐氏占不到便宜。她斜睨了婆子一眼,就要跟在李罡後麵進去。
那婆子攔住她“段姨娘不能進去。”
段氏猛然被人攔住,看了這婆子一眼“是誰不許我進去?是夫人嗎?”
婆子恭敬答道“老奴不才記得清清楚楚,自阿寶小姐落水後,夫人就當著姨娘的麵說過,這侯府不是你想來就來的。”
這話無異於一個耳光狠狠地打在了段氏臉上,她想起了被徐夫人鞭抽的狼狽樣,不禁恨聲道“你個奴才,敢對主子不敬。”
李罡在旁邊聽到後皺了皺眉頭,他也記得徐夫人當時說過這話,他本想讓段氏回去,李瑕覺察出了齊國侯的心思,連忙道“父親,想是夫人當年氣急了才說出此話,這麼多年了,母親一直對夫人十分尊重,還請父親明鑒。若是母親和夫人今晚上誤會解除了,以後姐妹相得,這也不失為一段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