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欽兄弟見齊國侯沉吟不語,知道二叔這話觸動了齊國侯,心裡暗自著急。兩人對視了一眼,噗通跪在齊國侯麵前。
李欽懇求道“父親,兒子知道才乾比不上二弟,但是兒子一顆為父親效力的心不比二弟差。請父親為兒子一個機會吧!”
李鈞聞聲也道“父親,請給兒子一個機會。”兩人心知這樣的機會錯過了就沒有了,遂下大力使勁磕頭不停。
齊國侯李罡連忙起身親手扶起兩人,懇求地看著李罘,李罘看著他們這個樣子,心裡厭煩到了極點,但心知若是自己答應了,李釗以後的麻煩就多了兩個了。他看向齊國侯“侯爺,在下還是那句話,隻要侯爺定了即可,在下不便多言。”齊國侯看著李罘眼中滿滿的悲傷,再也不好強求他表態。
遂轉向兩人“為父答應你們了,明天你們就將進入軍營中,先為百戶長。”李罘聽完這話反而平靜了下來,再也不想待在這裡,行了大禮道“侯爺,在下告辭了!”
李罡本想再叮囑那兄弟兩個兩句,見弟弟黯然走了,心下也覺得有些落寞,擺手道“你們下去吧!”
兩兄弟見跪求一番隻得了百戶長,心下不滿,見李罡興致不高,隻好也告退出來。
李罘出了齊國侯書房,心下鬱悶,回去先派人給李釗送了信,算算他們差彆不多十天左右也就能回來。
再說李釗這天傍晚接到李罘的來信,有些奇怪,見送信之人跑得氣喘籲籲,連忙啟開火漆看信。看完後就急忙叫國風把德昭叫來。
德昭正在自己軍中與人說笑,遠遠就聽到國風在喊她“李小將軍,將軍有請!”
德昭連忙跟著他來到了李釗的軍帳中,見其正拿著一封信在看,笑道“哥哥,是母親來信了嗎?”
“是二叔。”邊說邊將信遞給她。
德昭看完信後真是不知如何評價父親了,不過她倒是知道父親的考量,無非就是怕將來那兩個庶兄看哥哥臉色過日子唄。
李釗低聲道“這事情你怎麼看?”
德昭將信放在燭光上點燃後,一邊看著它燃儘,一邊答道“這不見得是壞事。”
李釗問道“怎麼說?”
德昭見信燒成了灰,拍拍手道“他們入軍中有兩個好處。”她正色看著李釗“首先是母親和二叔他們都安全多了。”
德昭長歎了一口氣“自從我知道大哥在龍門殺了那多人後我就開始擔心了。”
李釗麵色一寒“他敢對母親下手?”
德昭走進他,低聲道“哥哥,大哥此人我暗地裡使人查過,他不僅是在龍門的時候殘暴,據說他在外麵私下裡時不時地會鬨出人命,隻不過是在三教九流的地方,我們很少察覺到。”
她頓了頓,猶豫道“他這可能不僅僅性子殘暴,很有可能是有病。”
李釗大驚“有病?”
德昭點點頭“我曾經有一年隨清明師父遊曆的時候,見過這樣的一人,平時與常人無異,但是一旦犯病,就必須要見血,那時他非但控製不了自己,反而是力量大增,尋常個人製不住他。”
李釗聽得入了神“他這是因何患病?”
德昭搖搖頭“師父說有可能是受刺激了,人思慮較重引起的神誌混亂。”
李釗問道“大哥也是這樣?”
德昭點點頭,又搖搖頭“大哥應該也是心思重,據他身邊的小廝悄悄對外人說過,大哥有時候一整夜度不會睡覺,誰都不清楚他在想什麼。而在去絳州之前,大哥已經手上沾了百餘條人命,他雖然掩蓋得當,但時間久了,身邊伺候的人都能嗅到一點跡象。你沒看他身邊的小廝,最長的不超過兩年就求去嗎?”
李釗倒是還不知道庶兄竟然還有這樣一麵,他大部分精力都在帶兵上,絲毫沒有料到身邊的親人時時刻刻就在懸崖邊上。他連忙吩咐下去“明天一早加快行軍,速速回雁門。”
德昭卻是按住他“不著急,現在父親答應了大哥進軍中,他暫時不會有動作。”
李釗心有餘悸地說道“這也太可怕了。”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德昭又道“我說這事情對我們來說不是壞事的第二個原因就是,我們看清了父親的軟肋。”
她低聲道“哥哥見了父親後一定要對這件事表現出很讚成。最好還要提出給三弟或者大哥提一級官職,但是記住隻能是一個人,由父親定。”
李釗細細一思量“你是說讓他們先自己起矛盾?”
“不錯。”德昭笑盈盈道“這坐收漁翁之利誰都會做,不單單是他們。”
李釗讚許道“還是妹妹有辦法。”
德昭臉一紅“哥哥是做大事的人,要是都跟他們一樣在這些事情上纏鬥,得不償失。”
兄妹兩個又仔細地計議了好久,心裡慢慢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