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公主傳!
等到大軍到了雁門城一百公裡外的時候,德昭見到了久侯的齊國侯。他胡子拉碴,麵色蒼白,德昭滾下馬鞍來不及行禮,就被他一把拉起,急急問道:“開陽真的不見了嗎?”
德昭點點頭,齊國侯死死盯著眾人,希望有人告訴他這不是真的。他不相信他的嫡子,縱橫沙場身經百戰的兒子,就這麼去了!
李欽連忙過來扶住他道:“父親,二弟雖然不在了,但是兒子還在,兒子定能帶著二弟留下的軍隊將突厥殺個片甲不留,以慰二弟在天之靈。”
v北風和先鋒軍的將士聽完這話,目眥欲裂。
雖然預料到這貨不會說出什麼好聽的話來,但開口就將李釗當成了已死之人,再打著報仇的旗號將兵權奪過來,這人心腸又毒又陰狠。
德昭垂首不語。李罘聽到這話大怒,不顧眾人在場,指責道:“開陽不過是失蹤了,你這親兄竟然絲毫不顧及兄弟的友悌之情口出惡毒之言,當真是其心可誅!”
李欽冷笑道:“二叔是傷心過頭了吧?侄兒為長兄,正是心疼二弟英年早逝,才要手刃仇人為他報仇。二叔您雖是長輩,但這麼指責侄兒可是冤枉的很!”
德昭死死地攥住拳頭,臉上還是一幅悲戚的樣子,心裡卻恨不得抽死這人。
李罘見李欽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家主,說話如此硬氣,不禁怒極反笑:“好,很好,好一個目中無人的庶子。真是讓李某大開眼界了!”他情知兩人撕破了臉皮,也不再看在大哥麵上留情。
德昭怕李罘再說些什麼引起李欽發狂,連忙打斷道:“侯爺,末將在臨走前,已經拜托了汪將軍繼續尋找將軍,一有消息馬上稟報給侯爺。”
齊國侯點點頭,正要說話,李鈞從後麵過來,話裡帶著一絲興奮和探究:“二哥不會是讓突厥人俘虜了吧?那可就麻煩了,誰都知道二哥可是突厥人的死對頭,他們可是殺人不眨眼呢!”
這下子不等李罘發火,齊國侯怒道:“閉嘴!滾回去”說罷,率先上馬疾馳而去。
眾人默然無語,也跟在齊國侯後走了。
李罘見德昭打了手勢,心裡一動,帶人也先行離去。
李欽看著這個應該陌生卻有些莫名熟悉感的堂弟,冷哼道:“此次戰況如何?”
德昭恭敬答道:“一切都在給侯爺的戰報裡稟明了。”
李欽一噎:“跟本將軍再稟報一遍。”
德昭淡淡道:“先鋒軍隻對撫北將軍和侯爺負責,不在大公子管轄內。”
一旁的李鈞噗嗤笑出了聲:“大哥,你這左將軍還管不了這個小小偏將呢?”
李欽明知道他是在挑撥,還是忍不住生氣,李釗已經死了,這齊國侯將來的爵位、軍權還不是都是自己的手中物,李鈞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隻能是自己的陪襯。
他抽出鞭子道:“本將軍命你彙報戰況。”
北風和那副將急忙上來阻攔,德昭眯著眼仍舊不說話。
李欽大怒,鞭子奔徳昭頭上抽了過來,德昭側身一閃,一把抓住了鞭梢,暗中試了試力道,覺得並不是很大。
李欽見對方不僅躲過了鞭子,還抓住了鞭鞘,他大力往回抽,竟然抽不回來。
徳昭見他滿臉漲紅,忽然手一鬆。李欽猝不及防,噔噔噔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李欽惡狠狠道:“臭小子,這大軍都是爺的了,你敢對爺不敬!來人,給我把他拿下,重重有賞!”
眾人動都不動,李欽惱羞成怒,拔出刀來就要動手。
徳昭目中眼光一寒:“李大公子,在下奉勸你在動手前就想好怎麼跟侯爺交代。能不能統轄先鋒軍,不是你大公子張嘴就定下的。”
李欽手握在刀柄上,下不了台。他咬了咬牙,咣當就拔出了刀,打算殺了徳昭,反正齊國侯怪罪下來也不可能為這個遠方親戚要親生兒子償命。
李欽打算的好,剛往前走了一步。就聽一聲震天地的吼聲:“殺”,前排的將士們唰地拔出了兵器,後麵的一排排也隨之吼了一聲:“殺”,刀也隨之出鞘。
齊國侯和眾人並未走遠,人人心中沉甸甸的。忽然就聽到後麵喊殺聲不斷,正是剛才先鋒軍停駐的方向傳來的。
眾人正驚疑發生了什麼事,齊國侯見兩個兒子不在身邊,暗中叫道:“不好!”急忙打馬往回趕。
眾人不明所以,也跟在他身後催馬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