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公主傳!
到了中午,德昭戀戀不舍地跟張仲堅告彆,後者摸著她黑壓壓的秀發道“等你哥哥回來,我就把我娘接過來,正式上門拜訪。”
聽了這話,德昭雙頰通紅,微微點了點頭,有些不舍道“我最近不能時常出府,否則會引起有心人的懷疑,萬一牽涉到哥哥身上就麻煩了。三哥你要照顧好自己,我有空就會來看你。”
張仲堅點點頭,掏出一塊帶著紅絲繩的玉來,晶瑩剔透、質地清澈,更奇妙地的是整個玉宛如一滴跳躍的水珠,遞給德昭道“這塊玉,我娘在佛前供了九九八十一天,囑咐你一定要帶在身上,她說你是上戰場的人,一定要佛祖保佑。”
德昭感激地接了過來,隨即掛在脖子上,貼身戴好“三哥,你要替我跟伯母問好,就說,就說我有時間了就去看她老人家。”
張仲堅看看天色不早了,催促道“回去吧,要不你母親該擔心了。”
德昭嘟著嘴,忽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三哥,你要不要隨我去軍中,那樣我就能天天看到你了。”
張仲堅啞然失笑,敲了敲她的額頭“你去軍中是玩耍嗎?都是將軍了,你可要在撫北將軍回來前守好大軍呢!”
德昭埋怨道“可是我想見到你啊!”話中不自覺地帶了小女兒的嬌態。
張仲堅歎了口氣,又想起一事,說道“你等等。”回了屋裡,拿出來一個小匣子。
德昭好奇地打開一看,竟然是一遝厚厚的銀票,都是一千兩的麵額。她不解地看著張仲堅。
張仲堅笑笑道“我這次來沒有給你帶禮物,你想買點什麼就去自己買吧!”
德昭結結巴巴道“這也太多了!三哥,我不缺錢。”
張仲堅訝然道“沒說你缺錢。”他看了看德昭的笑臉,低聲道“等三哥在這裡開個鋪子,以後我家阿昭養支娘子軍都可以。”
德昭心裡一動“真的嗎?”
張仲堅笑道“阿昭真有這個想法啊?沒關係,三哥支持你。”
兩人告彆後,德昭記掛著徐夫人,急急忙忙回了侯府。
接下來的日子裡,侯府一片壓抑,徐夫人的病似乎仍然沒有起色,大夫每天都往正院跑。李釗還是音信全無,齊國侯派人在整個山西境內尋找嫡子的下落,漸漸地失望開始充斥著他的思緒。
在又一次與李罘交談後,兩兄弟又是不歡而散。齊國侯對弟弟透露想把李鐘帶在身邊,李罘言辭拒絕了。
齊國侯不明白兄弟為什麼總是指責自家兩個庶子心術不正,擔心李鐘在他身邊會受到傷害。
李罘倒是明白齊國侯的打算嫡子失蹤,有可能回不來了;庶長子性子暴虐,右臂又受損;庶三子紈絝成性。侄子李鐘無論是從血緣還是外在條件上都是合適的繼承人選,但是他有一個預感,李釗不會就這樣無緣無故地消失不見。他不知道那孩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絕不會允許自己一家與李釗陷入尷尬對立的境地。
李玨姐妹這段時間又活躍起來,兩人見徐夫人生病,無暇顧及她們,就頻頻外出遊玩。話裡話外都是自家三哥就是將來侯府的主人。她們很快與王、羅兩家的小姐們打地火熱,儼然以雁門城的公主自居。
李欽的脾氣越發暴躁起來,手臂一直不見好,稍一用力就針紮似的疼痛。院子裡的下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最後沒有人願意去他院裡伺候,老總管隻好將事情告訴了齊國侯。
齊國侯大吃一驚,將其嗬斥了一頓,帶入了軍營。
李鈞則是一改往日的隨性,據說每日挑燈夜讀,苦練武藝,齊國侯在府裡的時候還常常往父親的書房跑,美其名曰請教。
這天,段氏伺候齊國侯歇下,李鈞請過安才離去。
段氏見齊國侯心情還不錯,小心翼翼道“侯爺,鈞兒這段時間給侯爺添麻煩了。”
齊國侯看了她一眼“自家孩子談什麼麻煩。”
段氏拭淚道“鈞兒雖然不成材,但好歹還在你我們身邊,可憐的二公子,現在生死不明,這讓夫人該如何是好?”
齊國侯臉色凝重起來。
段氏又道“侯爺放心,妾身一定教導鈞兒以後侍奉嫡母儘心儘力,將大小姐和四小姐當作自己的親妹妹。”
齊國侯蹙眉道“他們本就是親兄妹,何來‘當作’一說?”
段氏連忙道“是妾身說錯話了,鈞兒素日裡也經常提及兩位妹妹的。”
見齊國侯不再言語,段氏輕輕給他捶著腿道“侯爺,二公子這樣遍尋不到不是辦法。妾身猜想恐怕是遭了突厥人的敵手。侯爺何不發兵突厥為二公子報仇呢?”
齊國侯閉上眼睛“婦人之見,這出兵是本侯能決定的事情?沒有朝廷的旨意,私自出兵可是滅族的死罪。”
段氏驚呼道“是妾身無知,差點惹成大禍。”齊國侯拍拍她的手,示意無事。
段氏順勢道“妾身認為那也不能放棄尋找二公子,侯爺何不多派些兵馬找回二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