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公主傳!
齊國侯看著女兒的背影,茫然若失。
徳昭隻覺得今日無比痛快,才不管父親如何跟眾人解釋她這個三品將軍的來由。
李罘看著侄女高興,不由得提醒了她:“阿昭,以後可不能再做這樣的事情了,萬一傷著自己了,二叔沒法跟你祖父交代。”
徳昭鼻子一酸,想起那個和藹慈祥的老人說道:“二叔,祖父知曉此事會不會責備我不孝?”
李罘搖了搖頭:“那倒不會,你今天對你父親恭敬有加!沒什麼大礙。”
徳昭低頭道:“侄女也是今天太生氣了,我母親操勞了半生,卻最後落得逼認庶子為嫡子的地步。若是此人心善還罷了,但他屢屢對我母親和阿寶出手,侄女要是能容忍的話才枉為人女呢。”
李罘歎了口氣:“阿昭,對不起,是我李家愧對了你母親。”
徳昭澀然道:“二叔,不是李家對不起母親,隻是父親一個人而已。”
叔侄兩人寂然無語,看看到了晚膳的時間,便一起來到徐夫人院裡。
天氣有些悶熱,韓氏帶著阿寶在院子裡的石桌上習大字,見兩人一起過來,各自停了手,迎了上來。
徳昭看著阿寶紅通通的臉蛋,不禁又想起了兄長,要是兄長在的話,這裡該是多麼歡喜。
陪著徐夫人用完膳又說了會閒話,徳昭就回了自己院子。
丫鬟們早早掌起了燈,徳昭剛剛坐定,就見沉心匆匆跑了進來,見隻有葛覃在屋裡,掏出一封信遞給徳昭:“小姐,剛才我爺爺讓我弟弟送東西給我,裡麵夾了一封信,是給您的。”
徳昭急忙啟開火封,上麵卻是張仲堅的字跡:帶上好的傷藥,速速前來。
徳昭心裡一沉,難道是張三哥出事了?她站起身來,吩咐道:“沉心去找你祖父,我們要出府一趟,不能讓任何人曉得。葛覃去把我的藥箱取來。”
葛覃很快捧了一個不起眼的小木匣子從內室出來。徳昭換了身夜行衣,拿個包袱將匣子係在背後,這可是當初清明書生給她的救命良藥,每一種都是稀世珍品,千金難求。
沉心很快回來了:“小姐,安排好了。”
徳昭點點頭:“去換衣服,我們馬上走。”
兩人趁著顏色朦朧,快速翻出了牆,來到了一處偏院子,沉心凝神聽了一會,學了幾聲蟲鳴叫,就見一個小子從陰影處閃了出來,悄聲道:“大姐,大姐!”
沉心拉過他:“準備好了嗎?”
那小子忙道:“準備好了。你們從這裡出去,往前走右邊第一個巷子裡有兩匹馬,馬蹄都用布包好了,祖父說子時前一定要回來,到時會宵禁。”
那牆有十二三尺高,徳昭蹭地躥了上去。沉心暗自佩服,在自家弟弟肩上一踩也上了牆頭。
兩人果然在巷子裡找到了馬,急忙飛身上馬,沉心帶路,專走僻靜的小路。等到了張仲堅住的地方,就見大門緊閉,隻有兩盞氣死風燈在門前隨風搖曳。
徳昭正要上前扣門,一人從後麵閃過來,留下一句:“繞到後門。”腳步不停就過去了。
徳昭暗自警覺,下馬步行,到了後門,就見東子守在門邊,將兩人放進去後,又迅速關上門,耳朵緊貼在門上聽外麵的動靜。
徳昭雙目一掃,這才發現院子裡到處都是人,個個悄無聲息,若不是親眼見到,幾乎都要以為沒人,這些人的武功不遜於東子。
主仆兩人沉默下來,東子聽了好大一會,才帶著兩人奔內院而去。
徳昭低聲問道:“是三哥受傷了嗎?傷在哪裡?很嚴重嗎?”
東子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小姐等會便知。”帶了兩人來了一個沒有燃燈的院子,雙手在院子的小假山上一按,一條地道出現在三人麵前。東子當先進了地道,徳昭和沉心對望了一眼也跟了進去。
又轉了幾道彎,就見眼前出現了一個房間,兩人大漢守在門前,見三人進來,打量了一下就開了房門。
徳昭進去一看,燈火通明,裡麵有不少人,張仲堅迎了上來,徳昭鬆了一口氣:“張三哥你沒事就好。”
張仲堅臉色凝重,拉著她道:“阿昭,你要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都要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