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侯一陣狂喜“直接進來就是,還用稟報嗎?”
兄弟兩人進來後先對齊國侯行禮,又見過眾人,突然見到李釗赫然在座,俱是一驚。
李釗看著這呆愣的兩人,輕笑道“大哥,三弟,想必是思念兄弟太深了,一時太高興了?怎麼還不落座呢?”
李欽回過神來,雙眼不禁縮了縮,德昭一直注意著他,見此也沒說什麼。倒是李鈞見德昭對他一笑,想起了那天的驚嚇,悄悄地退了一步。
兩人見德昭坐在李釗身邊沒動,就知道她的意思呢,本來德昭就是三品將軍,比他們這兩個百戶長高太多了。
齊國侯剛要開口,就聽德昭笑吟吟道“兩位哥哥,父親不日要上京城送□□厥的請和書,二哥身受重傷初愈,還要麻煩兩位兄長一路照顧父親了。”
齊國侯一聽,這女兒是要把父子三人一起送往京城啊,這剛要出聲反對呢,又聽到女兒說道“對了,父親此次進京路過鹹陽老宅時,肯定是要去探望祖父的,女兒這便寫信告知老人家這好消息,讓他們也早日高興高興。還有三哥,前段時日一直要設法去祖父跟前伺候,誠心天地可鑒,我們其他兄妹都愧疚的很,這下能去了祖父身邊,三哥也算是得償心願了。”
李鈞就見嫡妹的嘴巴一張一合地將他的行程定了下來,一時著急喊道“誰說要去了?”他聲音有些高,壓過了房中的眾人,都看向了他。
德昭一臉受驚的樣子“三哥你是不樂意見祖父嗎?妹妹以為你為了去祖父身邊都托父親在母親麵前進言,要記在母親名下為嫡子,這樣就能名正言順地去老宅了,原來都不是真的嗎?難道是父親撒謊了嗎?”
齊國侯瞪了一眼三子,說道“你三哥的意思是不用這麼多人去。”硬生生將話頭轉了過去,眾人露出了玩味的神情。
李釗這時冷冷道“哦?還有這事?原來我李釗是這麼不成材,逼得父親重新幫母親找個兒子啊?”
齊國侯這才知道壞事了,嫡子還不知道此事呢。他努力擺出父親的威嚴道“這是權宜之計,不過是與你母親商議了一下,後來覺得不妥就算了。”
李釗冷冷地看了李鈞一眼,哼了一聲。
劉文靜突然說道“以庶為嫡,確實是世家的忌諱。侯爺為天下武將之標榜,能知錯就改,實乃是雁門之幸事。”
德昭心說這話說的,還真是讓人想不出能怎麼辯駁來。她接著道“是啊,當時哥哥你不在家,我就替你考驗一下三哥,結果三哥膽識不如你,唉,好可惜。”
李鈞被擠兌地恨不得掉頭就走,又不敢發火,隻好不出聲。
齊國侯把眼神瞟向了長子,盼著他能想出個法子來,就見李欽心神不寧地坐在那裡,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眼前的一切。
這時,李罘站了起來正色說道“侯爺,在下也有一事稟明。”
齊國侯見弟弟稱呼自己為侯爺,就知道沒好事,又不能不讓他說,隻好道“二弟你這麼見外做什麼?有什麼事情直接說。”
李罘為難道“在下之事,可大可小。說是家事,也是公事。”他看了看眾人,將目光定在李鈞身上“城中段氏一家曾在早年時捐過一批藥草給大軍,這些年我們也是感激萬分,隻不過段家一直在外宣稱是是李家的親家,這就有些不妥了,侯爺您的愛妾也是自稱為李家二夫人,弄得大家都以為是兄弟我的妻室。兄弟我是男子,臉麵受損沒什麼關係,但是這不是讓在下的嶽家難堪嗎?”
齊國侯聽他把這事大剌剌說了出來,一陣羞惱,就要發火,李釗道“二叔,這是家事。”
李罘一攤手“這也是公事,這段家如此行事,世人都以為我李氏家風如此,又或者是侯爺暗許可有兩房妻室,諸位將軍,你們是不是也有這種想法啊?”
那武將軍笑嘻嘻道“李二爺,您還彆說,末將還真動過心思,不過我家那母老虎太厲害了。”
眾人哈哈大笑。李鈞滿麵通紅,將李罘恨死了。
齊國侯待要為三子說幾句,又不知道如何說起。
李釗這時候站起來道“兒子就不耽誤父親準備行囊了,預祝父親一路順風,兒子和諸位先生、將軍在雁門等父親順利歸來。”
齊國侯閉了閉眼睛,徒然說道:“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