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昭奇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人羞澀道“那種藥在下找人偷偷看過,但凡沾上一點就會全身無力,不用服下就有藥效。在下覺得這樣做太對不起對大小姐了,再者,在下表哥其實不想這樣做的,實在是想請齊國侯指教一二,又多次被拒絕,才行了今日之事。。”
德昭搖搖頭“那你們可曾想過若他算計成了,本小姐會怎麼樣?”
管氏低聲道“那嫁給我家兒子不就成行了?”
德昭淡淡道“為什麼本小姐一定要嫁給你兒子?他論品德,禽獸不如;論才能,也不及我,我李家不欠他的,難道就要任由你們算計?”
管氏怒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個小女子由得你做主嗎?”
徐夫人和齊國侯同聲喝道“放肆。”
齊國侯不方便斥責女眷,重重哼了一聲。
徐夫人卻道“管氏,你有什麼資格斥責我家女兒?我女兒官至三品,你呢,不過是個白身,仗著吳守備才等了我李家的廳堂,還說這種混帳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假,本夫人和侯爺可沒看上你家登徒子的兒子,本夫人和侯爺絕無可能把女兒嫁進你家,有你這樣的母親,能教出什麼孩子來。”
齊國侯不耐煩跟吳家再牽扯下去,直接招呼過侍衛來,把吳家人全部拖走了。
管氏的叫聲越來越遠,侯府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齊國侯見女兒無恙,就要轉身回去。
李罘攔住道“大哥,等等。”對著李銳示意了一下。
李銳抓起李鈞就扔了下來,齊國侯就見三子“咣”重重落在他麵前,衣服上還血跡斑斑,急忙衝上去檢查了一遍,發現其並沒有受傷。
德昭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等齊國侯抬起身來,問道“父親,您有話要對三哥說嗎?”
齊國侯見三子的狼狽樣,歎了口氣“阿昭,你三哥什麼時候來的?”
德昭撇了一眼李鈞,見對方不敢對視,突然一笑“三哥可是早到了,不過看到鐘弟假扮女兒就想跑,女兒攔下了他。”
齊國侯看了看自家兄弟和侄兒,見其都點了點頭,頓時心灰意冷“李鈞,剛才吳家小子所說是否屬實?”
李鈞一聽不好,連忙用力咳嗽了兩聲,捂著胸膛道“父親,不是這樣的,兒子是想來救大妹妹,結果被大妹妹誤傷了。”
齊國侯閉住了眼睛三子是無藥可救了,這麼多人都目睹了經過,他還在狡辯。
在場的眾人俱感到心中悲涼,這樣的人若是成了上位者,這侯府的活路也就沒有了。
徐夫人見丈夫這幅模樣,心裡暗罵活該,又見女兒沒什麼大礙,囑咐她早點回去休息,就帶著丫鬟婆子走了。
齊國侯沉默良久,李鈞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麵帶驚恐地看著眾人。
齊國侯再睜開眼睛,麵上已經平靜下來“來人,三公子忽然身患惡疾,大夫說了要靜養,將三公子送往城西的小莊子上,著軍士百人守衛,沒有本侯的允許,任何人不許探視。”
“父親!李鈞大驚,這是變相地軟禁了自己,自己還怎麼能與李釗抗衡,這從軍的世家裡,身體不適的人是不能帶兵的。
德昭見父親又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心裡跟明鏡一樣:這其實是在防著三哥又像大哥一樣落到他們兄妹手裡。
李罡見長女麵色都沒變,就知道女兒不滿意自己的處置,他接著說道“跟夫人說一聲,就說三小姐和四小姐年紀大了,正該收收心,安排段氏和她們一起去寺廟裡清修三年,也不許任何閒雜人等擾了她們。”
隔天早上,德昭沒有理會門外的鬼哭狼嚎,回了軍營。沒有了庶兄們的侯府頓時讓人心安了不少,不過為了防備萬一,她還是在看守李鈞和段氏幾人的兵士中安排了幾個人進去,她不知道的是齊國侯在這些人臨走前已經放話“若是發現有段家的人去探望李鈞和段氏,他就會讓段家死無葬身之地,他們也一輩子彆想回來了。”
吳家的處置很快就下來了,吳守備現在成了白身,永不起用。吳老爺花光了家財才將妻兒贖出來,管氏從牢中出來後恨死了德昭,不住地咒罵她,吳老爺怕她再惹禍,狠狠心休了她,她娘家早就沒了人,管氏經受不住打擊,終於瘋癲了,隻有一個侄兒一直在她家裡長大。吳克南的表弟見此情景,素性帶著姑母遠走高飛。吳老爺的姬妾庶子見家境敗落,管氏又走了,紛紛指責吳克南,吳克南一怒之下半夜火燒了吳家,帶著吳老爺不知所蹤,剩下那些吳老爺妾侍們隻好各自找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