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玖回頭一看,正是徳昭,她突然怒火中燒,腦中的嫉妒化作了仇恨,覺得徳昭此時特彆礙眼,不假思索地掏出隨身防身的匕首鬼使神差地刺了過去。
徳昭不想族姐會對自己下手,李玖的衣袖非常寬大,蓋住了匕首,徳昭又扶著李瑩的身子,反應慢了一步,就被刺中了,她隻覺得胳膊上像被蟲子叮了一口,就覺得不那麼嚴重,連忙將李瑩帶離了湖邊。
李瑩雖然受了一驚,卻覺出不對,當下忍不住找兩人理論,李玖自然不認,徳昭便勸李瑩回侯府再說此事。
不想董懸光放不下心中的掛念,來尋徳昭,從待女客的謝地那裡知道徳昭躲在湖邊的小亭裡歇涼,就奔了過來,遠看著有人要落水,也是吃了一驚,待走近了才發現不是徳昭。
誰想李家的兩位小姐爭先恐後地上來賠禮道歉,董懸光見慣了自家父親後院女子的各種手段,見兩人眼中的算計和愛慕,隻覺得一陣厭煩,又顧及兩人也是李家人,正要客套幾句,就見徳昭暈倒了。
不過,那丫鬟怎麼也說不出李玖匕首上的毒哪裡來的,李瓊和她的丫鬟也證明了她說的話,但對毒甚至李玖怎麼傷的徳昭卻是一無所知。
李玖的兄長見狀連忙喝道:“妹妹,還不把事情說清楚?快向伯娘低頭認錯。”
李玖突然撲倒他麵前:“哥哥,連你也不相信妹妹嗎?妹妹根本沒有什麼匕首,都是這丫頭胡說八道,要不就是受了彆人的挑撥。”
那丫鬟忍不住道:“小姐,奴婢沒說錯,您用的是大公子送您的匕首,當時,奴婢在您旁邊看到了您給了侯府大小姐一刀。”
李玖止住淚水,森然道:“好你個奴才,怎麼敢陷害主子?本小姐從來就沒有匕首,談何傷人?你是迷了心竅了吧?”
李瑾聞聽此話又要開口,徐夫人以眼神止住了她,溫聲問李玖的兄長:“鋒侄兒,你怎麼看此事?”
李鋒痛苦地看著自家妹妹,低聲道:“伯娘,我妹妹有匕首,但是卻不能就說她傷了徳昭妹妹,我家妹子心腸極好,斷不會做此事的。”
徐夫人點點頭:“鋒侄兒,你這話說得也有道理。”不待眾人開口,她又說道:“玖侄女,你兄長說你有匕首,你剛才怎麼不承認呢?”
李玖臉上浮過一絲難堪:“侄女剛才是忘記了這匕首一事,實在是兄長送給侄女的時日太久了,侄女又把她落在老家了,這才一著急說錯了話。”
李鐘淡淡嘲笑道:“玖姐姐你這話說的,也沒人逼你承認,反正那匕首肯定是不在你身上了,說不定早就被你扔到湖裡去了。”
李玖心裡越發得意,嬌笑道:“鐘弟弟說笑了。”
李鐘哼了一聲,轉頭吩咐道:“給董公子傳句話,就說小爺說了,那怕抽乾那湖水,也得給小爺把那匕首從湖裡撈出來。”
滿意地看著李玖的麵色變了,他又對李鋒道:“鋒堂兄,你該記得送給玖姐姐的匕首是什麼樣式吧?”
李鋒張了張嘴,看到李玖乞求的目光到底沒說什麼。
李鐘點點頭:“沒事,玖姐姐你那丫鬟先說,免得撈出來後說小爺我誣陷了你。再有,小爺隻能把玖姐姐身邊的人都問個遍,最好也問問老宅的下人們。”
他看著李玖兄妹兩人臉色慘白,一字一句道:“在小爺眼前算計爺的姐姐,爺得扒他的皮!”
眾人聽了他這話都是默然無語,李罘卻是對兒子的處置滿意地很,本來就是年輕人之間的來往,董家在這裡又沒長輩,要不他就上門商議此事了,還好兒子腦子還不糊塗,知道出頭。
這時,紅塵的腳步輕盈地進來了:“夫人,二老爺,小公子,大小姐醒了。”
徐夫人喜道:“阿昭沒事了?”就要站起來去看看。
紅塵這時瞟了李玖一眼道:“夫人,大小姐還有一句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