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在一邊幫腔道“父親,女兒和二姐以後定當事事以大姐姐為尊,再不敢動妄念。”
院子裡頓時哭聲一片,齊國侯歎了口氣,說道“進去再說。”當先進了房裡。
段氏母子幾人對視了一眼,見齊國侯沒有動怒,心下都是一喜,急急跟了上去。
齊國侯見幾人都是麵色憔悴、精神不振,有些於心不忍,不過一想到嫡子陰冷的麵孔,還是狠心說道“昨天晚上你們無視本侯的命令,執意回來,可想到後果?”
李鈞不相信道“父親,難道真是您下的令?”他一直以為是自家二哥從中阻攔自己回來,
齊國侯不理他,先對心腹道“昨天接人的將士們違令,各領一百軍棍。”
心腹心中一顫,乖乖,這個天氣一百軍棍的話,沒丟命也廢了,看了看齊國侯的臉色,他沒敢出言反對,不過還是忍不住看了看李鈞,畢竟是這位三公子把刀架在脖子上逼著人帶他回來的。
李鈞還沉浸在對父親的失望中,絲毫沒看到齊國侯心腹的眼光,腦中急轉,想著該怎麼說才能說動父親不要追究自己。
外麵很快響起了劈裡啪啦的聲音,段氏在廟裡待了半年,乍一相逢的喜悅聽到這些響聲後霎時消失地乾乾淨淨。
齊國侯微微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院子裡,百餘名將士整整齊齊地趴在地上,啪啪的棍擊聲不斷,卻沒有一個人叫喊,場麵顯得相當詭異。
大概到了六十軍棍的時候,一個人匆匆進了芳華院,高喊道“侯爺,夫人派屬下來傳話。”
齊國侯猛然掙開了眼睛,看見段氏母女禁不住緊緊地抱在一起,眼神微縮“講。”
外麵那人朗聲道“夫人說了,大過年的侯府不宜見血。若是侯爺執意如此,待年後回軍營處罰也可,不過冤有頭債有主,還希望侯爺分清是非曲直。”
齊國侯麵色一緊“本侯知道了。”他擺了擺手。
心腹急忙衝到院子裡喊道“住手。”
“夫人還有什麼話說?”
“沒有了!”
齊國侯一愣,妻子竟然無視了段氏幾人的歸來。他猶豫道“回去跟夫人講,明天三公子兄妹給她請安。”
鈞兄妹大喜,齊國侯這是打算留下他們了。
第二天一早,齊國侯特意早早來到了正院用早膳,打算待會若是妻子不待見庶子庶女的時候好為他們說幾句話。沒想到,直到一頓飯用完,都沒看到李鈞等人的身影。
徐夫人不理睬他的不安,帶著丫鬟婆子去了東府找韓氏一起回娘家。齊國侯本去想芳華院探個究竟,心腹死死拉住他“侯爺,今天可是初二,這一天按照習俗您也要隨夫人一起前往,你這時候去姨娘院子不合適。”
齊國侯想了想,若是有事的話,李鈞肯定會派人來傳話的,可能這兄妹三個還是怕徐夫人不見他們,於是也匆匆去了東府追妻子去了。
芳華院外,李鈞瑟瑟地看著門外的盔甲整齊的軍士們,嚎叫道“你們大膽,敢囚禁主子,爺要殺光你們全家。”
他叫了半天,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李玨姐妹打扮地花枝招展,本想今天出個風頭,結果門都出不去,站在寒風中手腳都麻了。眼看天色不早了,李玨不時地跺跺腳低聲咒罵起來。
李瑕略一思索,低聲道“哥哥,父親不會放任他們不敢真傷了我們,我們衝出去。”
李鈞眼睛一亮,是啊,昨天晚上他們就是靠這個才得以回了侯府。
李鈞毫不猶豫地向前奔了過去,原以為對方會讓開,誰想,“砰”,重重地撞在了一個兵士身上,李鈞噔噔倒退幾步,險些坐在地上。他怒視著對方,一個巴掌就打上去,就見對方頭一側,硬生生打了空,他一愣“你敢躲?”
李瑕在後麵低聲道“哥哥,用刀。”李鈞一聽就要去抽兵士腰間的佩刀,誰想那兵士一下就抓住了他的手,毫不留情地將他甩在了一邊。
李鈞大怒,回了房,取出一把刀,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就見剛才的兵士不見了,一個笑眯眯的小將軍正看著他。他心裡頓時打起了鼓來,這人他認識,正是自家二哥身邊的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