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風麵不改色的打了聲招呼。
沈員外盯著這家夥……他好氣啊！
不是說這家夥跟彆的女人跑了嗎？
這跑哪裡來了？
還有青檸她……不能有點出息嗎？
白天還在生氣半天了，結果這小子一上門你就原諒他了？
女孩子家的矜持呢？
還在家裡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沈員外的黑著臉，看了他一眼“你跟我過來！”
“……”
後院大廳中。
李北風跟沈員外兩人大眼瞪小眼。
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沈員外那張黑著的臉，始終沒有消散。
隻是望著李北風的眼神中，帶了幾分複雜之色。
“賢侄啊……”
終於，沈員外幽幽開口了。
“嗯？沈伯父我在呢！”
“我們……商量個事吧？”
“沈伯父請講！”
沈員外望著李北風，歎息道“你能放過青檸嗎？”
李北風“？”
“沈伯父，你是不是……哪裡弄錯了？”
“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你問錯人了……你得去問青檸。”
準確來說，應該是沈青檸沒有放過他。
當然，現在李北風也不打算放過她了。
沈員外的臉色更黑了。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你覺得，你跟青檸合適嗎？”
“挺合適的。”
“你們兩個要是在一起，般配嗎？”
“般配！”
“有未來嗎？”
“有！”
“……”
沈員外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他瞪大了眼睛，盯著麵前的李北風。
這家夥，什麼時候臉皮這麼厚了？
這還是他嗎？
以前那個他稍微一刺激，就尊嚴受損，決定跟他斷絕關係的李北風呢？
怎麼覺得這小子……變奸詐了？
“沈伯父，我覺得你對我有誤解！”
李北風望著沈員外，開口道“我知道，沈伯父你瞧不上我……”
沈員外下意識反駁“我沒有瞧不上你……”
“你有。”
“……”
“我知道，沈員外你瞧不起我，我隻是一個從小山村裡出來，沒權沒勢，甚至都沒錢的窮小子。彆說你了，就算是我，我也看不上我自己……”
李北風很能理解沈員外。
以前的他是個什麼樣？
沒錢沒勢，窮的叮當響，還死要麵子。
醫術不精，混口飯吃都難。要不是沈青檸背地裡偷偷救濟著他，早就餓死了！
哪怕是救濟，沈青檸都還得要照顧他那脆弱的尊嚴，不讓他發現……
這樣的一個人，沈員外瞧不上很簡單。
換位思考，要是李北風以後的女兒瞧上了這麼一個沒出息，又窮又自尊心脆弱的窮小子，他當場得把那窮小子給弄死……
沈員外都要感動哭了！
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想法跟彆人不謀而合……
這小子，他心裡果然是有數的。
不過，聽到李北風這一番話之後，沈員外心裡也不免泛起了幾分愧疚。
李北風這一番話，倒是顯得他更像是嫌貧愛富了。
他是這樣的人嗎？
可以是！
但……不能被彆人說出來！
沈員外咳嗽了一聲“賢侄，話不是這麼說的……雖說，你的家境的確貧寒了點。但我也不是什麼嫌貧愛富之人。而且賢侄你現在……也讓我有些意外啊！”
李北風跟羅老熟識的事情，還是讓沈員外很意外。
而今日郡城發生的事情，雖然還沒在民間傳播，但沈員外已經收到了一點風聲。
聽說，周家的那位周公子被人打成了重傷。
沈員外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李北風。
“其實，我也不是真的想要阻止你和青檸，隻是……”
沈員外歎了口氣，望著李北風“你懂我意思嗎？”
“我懂！”
李北風點點頭。
沈員外望著李北風，目光略微有些些許的複雜。李北風比想象中的要講理，這讓他未免有些更愧疚。
這孩子，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
倒也不是真的討厭，隻是……
或許青檸說的的確沒錯，他這些年來倒是越來越活成了自己討厭的樣子。
停頓了一下，沈員外眼神中浮現出幾分複雜之色。
“不過，沈伯父你應該對青檸的性子很了解吧？”
李北風輕輕搖頭“她決定了的事情，很難改變……”
沈員外沉默了一下，略微有些頭疼。
李北風說的沒錯。
青檸的性子實在是太倔了，她想要做的事情，沒人能改變。
當初執意要留在平安縣，一意孤行的跟著這家夥……
哪怕沈員外再怎麼阻攔都無濟於事，女大不中留啊！
“所以，你想說什麼？”
沈員外望著李北風，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李北風停頓了一下，才望著沈員外，眼眸清明，一字一句，很認真開口。
“我跟青檸，是真心相愛的！”
沈員外“……”
這算是什麼？
逼宮嗎？
威脅嗎？
“我要是不同意呢？”
“那就等您同意！”
“我要是一輩子都不同意呢？”
“那青檸一輩子就嫁不出去了。”
沈員外“……”
他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你威脅我？”
“不敢！”
李北風搖搖頭“我隻是覺得……你不覺得很有可能嗎？”
沈員外又沉默了。
以他對青檸的了解，這還真的有可能。
一時間，沈員外當真又頭疼起來了。
你說這小子，怎麼那麼氣人呢？
他他他……他怎麼就那麼氣人？
沈員外真的很想打人！
很想抽這小子一頓。
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凝視著李北風許久。
腦海中仿佛經過了理解的掙紮心理鬥爭。
最終，他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知道，他輸了！
或許從一開始，就輸了！
自己的寶貝女兒早就心跟著這家夥跑了，就算他再阻攔，又如何呢？
無濟於事。
隻是……
沈員外望著李北風，神色突然略微有些變化。
眼神中，多了幾分……異樣的情緒。
“其實，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會阻攔你跟青檸嗎？”
沈員外突然歎了口氣。
語氣很重，很沉。
李北風有些奇怪，為什麼阻攔……這還需要問嗎？
似乎察覺到了李北風的眼神，沈員外搖搖頭“你的家境隻是一方麵……我並不是嫌貧愛富之人。若是我當真嫌貧愛富，當年我就不會立下這一樁婚約了……”
李北風沒說話，但很明顯能感覺到他眼神中的意思……他不信！
沈員外沒有繼續解釋，隻是突然提起了另一件事“聽說，你在找當年北齊皇宮內的人？”
李北風這才略微詫異的抬頭，看向沈員外，不知道他這什麼意思？
他的確在找，並不意外沈員外知道，畢竟之前還讓沈青檸找他打探過。
“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些事！”
沈員外望著李北風，停頓了一下才道“關於你的身世！”
“什麼意思？”李北風眉頭一皺。
“你應該已經察覺到……你的身世不簡單了吧。”沈員外開口。
李北風眼神凝重起來“你……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的也不多！”
沈員外搖搖頭。
“隻是當年……確實有些事情很奇怪！”
“當年你爹來到李家村的時候，沒有太多人注意……畢竟那個年代的流民太多了，就連官府都沒有太上心。查清楚沒問題之後，就給上了戶籍……”
“當年，我跟你爹的關係很好！”
沈員外陷入了回憶當中。
當年，沈員外還不是沈員外。
李老頭救了他的妻子，讓沈員外感激不儘，也因此跟李老頭一來二去熟識了。
“你爹的醫術，是我這輩子見過，醫術最高明的人！”
沈員外突然開口。
而李北風則是愣住了。
“醫術最高明的人？”
“沒錯！”
沈員外的目光，逐漸肅然起來“這些年來，我也見過不少的名醫神醫，甚至是那位羅老，但是，你爹的醫術至今在我看來……無人能比！”
李北風“？”
好像哪裡有點不對。
李老頭的醫術很高明？
李北風仔細回想了一下，這怎麼跟他記憶中的故事不太一樣？
李老頭的醫術很高明？
但凡他醫術很高明的話，也不至於混的這麼慘吧？
不至於還得整副業喪葬禮一條龍……
不過很快，李北風就意識到了什麼。
“你爹藏的很深！”
沈員外開口“當年為了隱姓埋名，他極少暴露過自己的醫術。除了……救青檸娘親的那一次！”
沈員外眼中帶有幾分感激之情“所有人都覺得，當年你爹是僥幸罷了。隻有我最清楚……當年青檸的母親身患重病，幾乎奄奄一息，就算是神仙來了都難救……”
“但是你爹，靠著一盒銀針，硬是將她娘活生生的從閻王手上搶下一條命來……”
“隻不過後來，他為了隱藏身份，之後就再也沒有暴露過自己的真正醫術水平……”
沈員外瞥了李北風一眼，意味深長道“他隱姓埋名，多半是為了你吧！”
李北風沉默。
這個消息是他第一次聽到。
但是卻又覺得很正常。
也正是這個消息，讓李北風腦海中的一些疑惑解開。
李老頭……醫術很高！
沈員外不會說謊的話，那麼……多半是真的了。
這也就能解釋了，為何李老頭醫術明明那麼差，卻擁有一本如此珍貴的藥籍，還有那一盒來曆不俗的銀針。
若是他醫術高明，這一切就完全解釋的通。
那麼……
更幾乎就驗證了。
他是藥王穀的弟子？！
似乎……石錘了？
“我的來曆，您知道多少？”
李北風看向沈員外。
沈員外搖搖頭“我也不清楚……我跟你父親的關係很好，不過你父親一直很低調。在來到李家村之後，幾乎沒有拋頭露麵過。這些事情，也是在有幾次跟他喝酒時，無意間發現的……”
“你爹來到這裡，似乎是為了保護你！”
沈員外瞥了一眼他“你身上有個很大的秘密，你爹曾經跟我說過，希望你永遠不要走出李家村……後麵我曾經試圖派人去調查過，但卻並沒有什麼線索。至於你爹的來曆，我隻是有個大概的猜測……”
“他，應該是藥王穀的弟子！”
李北風神色一凜“你怎麼確定的？”
“我曾經問過你爹的姓名，但他從來沒有提起過，直到有一次喝醉酒，才無意間告訴了我……”
“順著你爹給我的名字，我找人調查了一下……最終根據線索，確定了一點……當年的藥王穀，有一位跟你爹同名同姓的弟子……”
沈員外望著李北風，眼神意味深長“當年藥王穀被朝廷定位反賊，遭到了朝廷的圍剿，最終從江湖中消失！”
“你爹也是在那個時候，出現在李家村，所以不出意料的話，你爹多半跟藥王穀有著很深的淵源。至於你……”
沈員外搖了搖頭“你的來曆我不清楚，但……你的來頭一定不小。”
“你太危險了，你爹是不希望你離開李家村的，也是因為你身份的問題……”
“也正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我才不願意讓青檸與你有過多的接觸！”
沈員外歎了口氣“我怕你連累到青檸……”
李北風沉默了。
見到他沉默，沈員外也覺得自己有些太過於無情了，歎氣道“北風，你也彆怪我太狠心了……我也是為了青檸好，我本來是沒打算告訴你這些的……”
“但前幾日青檸突然來問我這些，我就意識到，你可能是知道了一些什麼……”
“我知道！”
李北風平靜開口。
他能理解沈員外的做法。
換成他也同樣如此。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多謝沈伯父你告訴我這些！”
李北風望著沈員外，停頓了一下，他又輕聲開口“其實，我今天來找沈伯父你，除了這些之外，還想跟你道彆的。”
“隻是當年……確實有些事情很奇怪！”
“當年你爹來到李家村的時候，沒有太多人注意……畢竟那個年代的流民太多了，就連官府都沒有太上心。查清楚沒問題之後，就給上了戶籍……”
“當年，我跟你爹的關係很好！”
沈員外陷入了回憶當中。
當年，沈員外還不是沈員外。
李老頭救了他的妻子，讓沈員外感激不儘，也因此跟李老頭一來二去熟識了。
“你爹的醫術，是我這輩子見過，醫術最高明的人！”
沈員外突然開口。
而李北風則是愣住了。
“醫術最高明的人？”
“沒錯！”
沈員外的目光，逐漸肅然起來“這些年來，我也見過不少的名醫神醫，甚至是那位羅老，但是，你爹的醫術至今在我看來……無人能比！”
李北風“？”
好像哪裡有點不對。
李老頭的醫術很高明？
李北風仔細回想了一下，這怎麼跟他記憶中的故事不太一樣？
李老頭的醫術很高明？
但凡他醫術很高明的話，也不至於混的這麼慘吧？
不至於還得整副業喪葬禮一條龍……
不過很快，李北風就意識到了什麼。
“你爹藏的很深！”
沈員外開口“當年為了隱姓埋名，他極少暴露過自己的醫術。除了……救青檸娘親的那一次！”
沈員外眼中帶有幾分感激之情“所有人都覺得，當年你爹是僥幸罷了。隻有我最清楚……當年青檸的母親身患重病，幾乎奄奄一息，就算是神仙來了都難救……”
“但是你爹，靠著一盒銀針，硬是將她娘活生生的從閻王手上搶下一條命來……”
“隻不過後來，他為了隱藏身份，之後就再也沒有暴露過自己的真正醫術水平……”
沈員外瞥了李北風一眼，意味深長道“他隱姓埋名，多半是為了你吧！”
李北風沉默。
這個消息是他第一次聽到。
但是卻又覺得很正常。
也正是這個消息，讓李北風腦海中的一些疑惑解開。
李老頭……醫術很高！
沈員外不會說謊的話，那麼……多半是真的了。
這也就能解釋了，為何李老頭醫術明明那麼差，卻擁有一本如此珍貴的藥籍，還有那一盒來曆不俗的銀針。
若是他醫術高明，這一切就完全解釋的通。
那麼……
更幾乎就驗證了。
他是藥王穀的弟子？！
似乎……石錘了？
“我的來曆，您知道多少？”
李北風看向沈員外。
沈員外搖搖頭“我也不清楚……我跟你父親的關係很好，不過你父親一直很低調。在來到李家村之後，幾乎沒有拋頭露麵過。這些事情，也是在有幾次跟他喝酒時，無意間發現的……”
“你爹來到這裡，似乎是為了保護你！”
沈員外瞥了一眼他“你身上有個很大的秘密，你爹曾經跟我說過，希望你永遠不要走出李家村……後麵我曾經試圖派人去調查過，但卻並沒有什麼線索。至於你爹的來曆，我隻是有個大概的猜測……”
“他，應該是藥王穀的弟子！”
李北風神色一凜“你怎麼確定的？”
“我曾經問過你爹的姓名，但他從來沒有提起過，直到有一次喝醉酒，才無意間告訴了我……”
“順著你爹給我的名字，我找人調查了一下……最終根據線索，確定了一點……當年的藥王穀，有一位跟你爹同名同姓的弟子……”
沈員外望著李北風，眼神意味深長“當年藥王穀被朝廷定位反賊，遭到了朝廷的圍剿，最終從江湖中消失！”
“你爹也是在那個時候，出現在李家村，所以不出意料的話，你爹多半跟藥王穀有著很深的淵源。至於你……”
沈員外搖了搖頭“你的來曆我不清楚，但……你的來頭一定不小。”
“你太危險了，你爹是不希望你離開李家村的，也是因為你身份的問題……”
“也正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我才不願意讓青檸與你有過多的接觸！”
沈員外歎了口氣“我怕你連累到青檸……”
李北風沉默了。
見到他沉默，沈員外也覺得自己有些太過於無情了，歎氣道“北風，你也彆怪我太狠心了……我也是為了青檸好，我本來是沒打算告訴你這些的……”
“但前幾日青檸突然來問我這些，我就意識到，你可能是知道了一些什麼……”
“我知道！”
李北風平靜開口。
他能理解沈員外的做法。
換成他也同樣如此。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多謝沈伯父你告訴我這些！”
李北風望著沈員外，停頓了一下，他又輕聲開口“其實，我今天來找沈伯父你，除了這些之外，還想跟你道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