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道姑就愈發氣急敗壞。
她的連聲冷冷質問，李素衣隻是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一頭青絲遮掩精致容貌，美眸底下，儘是愧疚與不安神色。
……
道姑深呼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事已至此，再追究也無濟於事。
當下對於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處理掉這個孩子。絕對不能因為這個孽種，壞了她們的大計！
“這個孩子的父親如今何在？”
道姑沉聲問道。
李素衣心頭一沉，她抬頭看了師傅一眼，當瞧見師傅那漠然的眼神時，已然意識到了什麼。
她心頭心思複雜，猶豫沉默了一下，輕聲開口“南州！”
“南州？”
道姑微微眯著眼睛，心頭倒是略微鬆了口氣。
南州尚遠，倒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解決這個孩子。
“既然如此，那過往的對錯我便不再追究。念你年輕不懂事，此事暫且略過。至於這個孩子……”
道姑眼神中浮現一絲殺意“儘快處理掉！”
李素衣心頭猛然一驚“師傅……”
“怎麼？你還想留著這個孽種不成？”道姑冷冷的盯著她。
“我……”
李素衣臉上浮現出驚慌之色，“師傅，他，他是無辜的……”
“他不該留著，你比我更清楚！”
道姑冷聲道“若是沒有這個孽種，這次你就不會輸給趙盈……如今北州局勢混亂，複興北齊的機會就在眼前，你是想要被這個孽種拖累嗎？”
李素衣張了張嘴巴，她說不出來什麼反駁的詞。
師傅說的的確沒錯！
這個孩子的確會影響她，甚至會影響到北齊複國大計。
可是……
李素衣搖了搖頭，目光堅定。
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打掉自己的孩子。
“你還真想留著它？！”
見到李素衣搖頭，道姑心頭原本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再度湧現。
愈發強盛！
她竟然還要留著這個孽種？
她瘋了嗎？
還是說，她已經被兒女之情衝昏了頭腦？
糊塗！
混賬！
道姑怒道“你下不了手，我來幫你。這個孽種，堅決不能留！”
說著，道姑從懷中掏出了一顆小藥丸，丟給了她“吃下它！”
李素衣望著手中灰色的藥丸，眼神慌亂，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是什麼藥丸？
再抬頭看了看師傅那冷漠堅決的眼神，這一刻，李素衣內心驚恐害怕起來。
她知道師傅一定容不下這個孩子，卻沒想到師傅竟然如此絕情狠心。
“師傅……”
李素衣撲通一聲，跪倒在了道姑的麵前，神色落寞驚慌。
“求師傅……放它一條生路！”
“你乾什麼？！”
道姑盯著跪倒在自己麵前的李素衣，心頭愈發怒不可恕。
她竟然求自己？！
這個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求過自己的徒弟，竟然因為肚子裡的那個孽種來求自己？
“你當真要為了肚子裡的孽種跟我作對不成？”
道姑死死盯著她。
李素衣低垂著頭，她望著自己的小腹處，眼神中浮現幾分溫柔之色。
她能明顯感覺到，肚中有個小生命的存在。
那是她的孩子。
李素衣緩緩抬頭，對上了道姑的眼神，視線中有幾分乞求神色。
“求師傅……放孩子一條生路，孩子是無辜的……”
道姑冷冷的盯著她，語氣冰冷“如果我不放呢？”
“那素衣……”
李素衣低下了頭，眼神堅定且決然。
“素衣願意跟孩子一同赴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