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半年前，他或許還真能理直氣壯的說出答案。
但現在，不行了！
這半年的時間，朝夕相處之下，他跟沈青檸之間的感情突飛猛進。
尤其是在前不久的京城，他跟青檸終於邁過了那最後一步。
這也意味著，李北風要對她負責。
因此，此時李北風絕對不可能否認這一點。
他沉默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李素衣也從他的臉上得到了答案，她的眼眸底閃過一絲黯淡，緊接著，眼神開始冰冷。
漆黑的眼眸下如同黑夜中的濃霧，揮散不去。絕美的麵容上，也逐漸浮現一抹寒霜。
“對不起！”
李北風沉默中開口。
有些事情，終究是需要去麵對。
他跟青檸之間的事情，遲早是瞞不過她的。
因此，語氣繼續隱瞞下去，倒不如現在乾脆利落的坦白。
坦白從寬！
趁著李素衣懷孕，看在孩子的份上，她應該……下手會輕點吧？
不會打死自己吧？
李北風內心多少有些忐忑。
然而，當他準備開口的時候。
門外，突然想起了敲門聲。
“誰？”
李北風猛然警惕。
沒有腳步聲？
是誰？
不過，從李素衣那平靜略冷的眼眸中，李北風知道了門外是誰。
道姑，李無雙。
“吱嘎！”
房間門緩緩開了。
門外，站著的人，赫然就是道姑。
略微有些風塵仆仆的道姑站在門口，瞧見李北風時，眼眸中並無太多意外。
她看了看李北風，又看了看房間內的李素衣。當瞧見她坐在桌前，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時，她內心暗自鬆了口氣。
隨即，她看了李北風一眼“你跟我來一趟！”
“有什麼事嗎？”
李北風有些奇怪，道姑她怎麼突然回來就找他？
“嗯。”
道姑並沒有解釋太多，轉身離開。
剩下李北風站在原地，看了看道姑的身影，又看了一眼房間內的李素衣，猶豫了一下。
“我先去一趟……等我回來，我再跟你解釋！”
說完之後，李北風才轉身走出了房間。
房間內，李素衣沉默不語，目光靜靜的看著桌上的那一盞油燈，眼眸中浮現出一絲疑惑之色。
這一絲疑惑，逐漸凝神。最終，緩緩消散。
許久之後，房間內空餘一聲輕歎。
……
府宅之外。
李北風跟在道姑的身後，看見她領著自己朝著外麵去，有些奇怪。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去見幾個人！”道姑開口。
“見誰？”
李北風有些納悶，不過當看到道姑的眼神時，他又意識到了什麼。
道姑略微停下腳步。
目光看向不遠處，沉默了一下，她才緩緩開口，“去見幾位我北齊的遺老舊臣！”
李北風沉默了。
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李北風沉聲道；“是不是見了他們，就意味著，我需要肩負起複興北齊的重任？”
“你是北齊皇室唯一的血脈，這是你逃不掉的宿命！”
道姑望著李北風，眼神中有幾分溺愛，也有幾分複雜“我北齊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你是我們北齊能否複國唯一的希望！”
她籌劃尋找這麼多天，為的就是這麼一天。
李北風沉默了。
這一次，他並沒有沉默多久。
等到再抬頭時，他的神色已經恢複平靜。
“我知道了！我們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