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風猛然抬頭,不遠處的民居附近,昔日以往應該熱鬨的街道,此刻也早已空蕩蕩,不見了任何老百姓的身影。
與此同時,自周圍四麵八方,無數黑衣身影遮天蔽日般的出現。
瞬息而至。
不遠處的趙盈,停下了腳步。
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將她阻攔在其中。同時被黑衣人所包圍的,還有李北風。
光天化日之下,大昭皇室之外,突然出現了這麼多的黑衣人。
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李北風嘴角微微揚起,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放過了趙敬,但趙敬可沒打算放過她。
他想滅口!
黑衣人瞬間而至,殺機也隨之而來。
趙盈立於原地,清冷的氣質無雙。
“咻!”
寒光閃過,她手中的‘遺命’出鞘。
刹那間,伴隨著寒光與鮮血飛灑,刀劍對碰與慘叫聲響起。
……
京城郊外。
某處茶樓的頂樓。
一道身影坐在閣樓間品茶,眺望著前方京城景貌。
一位侍衛突然走進了閣樓,恭聲道“公子,她們已經去了!”
閣樓中,被稱呼為公子的男子麵無表情,目光望向前方。
不遠處,京城郊外某座坐落於半山腰的寺廟煙霧嫋嫋。
半響後,他才微微收回視線,眼神中卻浮現了一絲說不上來的陰冷之色。
“安排的如何了?”
“公子放心,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
“不許出任何差錯,也不許讓任何人發現……明白嗎?”
“是!”
“……”
他緩緩起身,離開了閣樓,踏入茶樓內。
茶樓中,頗有些熱鬨,不少歇息的過往商人和江湖人士推杯換盞,聊天喝茶。
“蘇少爺!”
茶樓間的掌櫃的瞧見,連忙躬身滿臉微笑討好的湊了上來。
“蘇少爺需要什麼嗎?”
“不必!”
蘇行瞥了一眼這個茶樓老板,轉身離開。
茶樓老板笑臉將這位蘇少爺送走,眼神中有些疑惑起來。
這位蘇少爺怎麼今天跑到了他這裡來了?
茶樓外。
“少爺,你要先行回府嗎?”
“不必!”
蘇行上了馬車,眼眸陰沉,緩緩開口“我要親自過去。”
“……”
宮門之外。
天地間寂靜無聲。
一襲白衣的趙盈持劍立於原地,清冷的麵龐上浮現一絲倦意。原本白皙的衣裙上,也沾染了些許血跡。
她的嬌軀微微搖晃,氣息稍微淩亂。眼眸卻始終冰冷,波瀾不驚。
那柄沾染了太多煞氣的遺命仿佛聞到了久違的甘露般,愈發鋒利。
劍身晶瑩剔透,光滑無比,縈繞著絲絲的寒氣。然而劍身之上,沒有沾染半滴血跡。
落血無痕!
在她周身的地麵上,密密麻麻躺著無數的黑衣屍體。
細數而看,至少三四十人。
無一生還!
密密麻麻的屍首密集而恐怖,鮮血染紅了地麵。趙盈一襲白衣立於其中,如同黑暗中的一抹白光。
不遠處,李北風緩緩起身,他的氣息也有些紊亂,稍有些狼狽。
他的身邊也躺著不少的屍體。
死了!
都死完了!
密密麻麻的屍體,置身於屍海之中,這一刻的李北風卻感覺不到幾分殘忍。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鮮紅一片,都是沾染來的血跡。
麻木了?
空氣中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讓人極為不適,這是李北風第一次殺了這麼多人,這些黑衣人不要命一般的撲上來,他卻沒有任何心慈手軟。
剛才那一瞬間,李北風甚至有一刻懷疑自己是否是冷血的殺人魔。
手中那把搶過來的劍刃已經被砍鈍,李北風丟下了劍,凝望著不遠處的趙盈。
此刻,趙盈也緩緩轉過身來,與他眼神對視。
兩人沒有交流,卻在剛才齊心一同解決了所有的黑衣人。
此刻,天地安靜,兩人就這樣對視著。
“這就是你要的結果,是嗎?”
李北風平靜的開口。
她沉默了。
沒有得到回答,李北風也並覺得她能回答這個問題。
他緩緩轉身,在無數禁軍的注視下離去。
不遠處,那原本消失許久的大昭禁軍,終於姍姍來遲。
隻是,當他們瞧見眼前這一幕時,隻感覺心臟猛的一跳。
他們看到了什麼?
無數黑衣屍體密密麻麻的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地板,這些黑衣人,無一生還。
屍海之中,兩道身影靜靜對視,如同從屍海中殺出來的惡魔般,滲人的氣勢讓在場禁軍無一敢靠近。
……
河邊。
李北風蹲在河邊,洗刷著衣衫上的血跡。
他身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跡,自己並未受傷。這些黑衣人的實力不俗,給他造成了不少的麻煩。
至於他們的來曆,不言而喻。
他們的武功套路和來曆,跟大昭宮中的禁軍如出一轍。
等到李北風將身上的血跡都清楚之後,突然發現河邊站著一道身影。
回頭,發現一襲白衣的趙盈正靜靜的看著他。
李北風麵無波瀾“你來乾什麼?”
趙盈卻沉默著,美眸望著他,欲言又止。
最終,她緩聲開口“這一次,是我欠你的。”
李北風冷笑的看她,語帶譏諷“你欠我的?你還得起嗎?”
趙盈目光望著前方,淡淡道“我會還你的……一定!”
她的語氣很堅定,似乎打定了什麼主意。
隨後,她轉身離開。
李北風並未放在心上,她會還的?
她拿什麼還?
趙敬登基,她這位長公主成了眼中釘,遲早會失去權勢,到時候,她拿什麼還?
冷笑一聲後,李北風也轉身離開。
……
蘇府。
院中。
趙盈的身影悄無聲息的落入院子裡,一襲白衣似雪,衣裙邊沾染的血跡還殘留在裙子上。
純淨的氣質之餘,又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院中,瞬間三四位高手將至,在瞧見趙盈的那一瞬間又迅速恭敬起來。
“長公主!”
“蘇相呢?”
趙盈冷聲開口。
……
另一邊,蘇府門外。
李北風的身影出現在門外,望著眼前蘇府的牌匾,歎息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