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良久,雙方隔著麵具對視了一眼之後,陸尋對麵的身影一言不發,拿著手中的卷軸便是朝著門口走去。
隻是這道身影在掠過陸尋身旁之時,散發出來的一絲氣息,讓陸尋心頭微微一動,其腦海之中,下意識地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影子。
“應該不會是她,她才一境武師而已!”
不過下一刻,陸尋便是甩了甩腦袋,將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甩出腦海,卻依舊盯著那道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噗!
直到一道輕響聲傳進他的耳中,這才讓他轉過頭來。
隻見那左側架子之上,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個卷軸,應該是隱殺會某種特殊機關的“補貨”。
之前說了,同一個任務,隱殺會並沒有規則誰接了,後來的人就不能再接,他們會在有人拿走卷軸之後,繼續補上一個卷軸,反正卷軸也不值錢。
一個任務多人刺殺的事情並不少見,而這個再次出現在架子之上的卷軸,無疑是讓陸尋興趣大增,他是想要證明自己心中的猜測。
“果然!”
而當陸尋打開卷軸,看到上麵開頭的那個頭銜和名字之時,不由深吸了一口氣,這證明他之前的猜測,真不是空穴來風。
因為這卷軸之上,目標人物正是鎮東王陸明陽,也是渡邊城明麵上唯一的一個五境武師,哪怕隻是曾經的五境武師。
“若不是城主府,就隻能是那位遠在國都的皇後娘娘了!”
陸尋沉吟片刻,雖然也猜過是城主府,但看著卷軸之上整整一百萬上品金珠的懸賞,他瞬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或許也隻有那位可能掌控了整個朝局的皇後娘娘,才能有如此魄力了,又隻有那位,才能知道一個恢複了巔峰的鎮東王爺,到底有多可怕。
陸尋清楚地知道,顏若霞母子的計劃,或許隻是那位皇後的其中一環,如今計劃失敗,對方自然是要另想辦法了。
“一百萬上品金珠,你還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將心中的因果理清之後,陸尋冷笑一聲,拿著卷軸便是轉身出門,既然已經有人接取了這個任務,那他必須得早作安排。
出了隱殺會之後的陸尋,先是回了一趟鎮東王府,叮囑了阿沙一些事之後,這才重新出門,而其臉上,已是多了一副判官麵具。
其間陸尋還走了一趟聽心樓,獲得了一些特殊的情報,天色漸黑之際,他仿佛隨意地踱到了渡邊城的城西。
夜幕降臨,整個渡邊城都被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今夜月暗星稀,正是打家劫舍的好時候,陸尋的心中,也隱隱有一些期待。
哢!
一道輕響之聲從暗夜之中傳出,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而一道黑影飄然而過,直接跳上一座閣樓,然後從窗戶翻躍而進。
“啊,你是誰?你要乾什麼?”
閣樓之內傳出一道驚惶之聲,聽起來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子。
隻見她驚恐地看著前邊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心底深處,下意識地便想到了某個可怕的傳聞。
“姑娘莫慌,本公子沒有惡意!”
來者雖然是一身黑衣,卻是臉如冠玉,看起來頗有幾分瀟灑英俊,聽得他先是笑了一聲,然後又問道“不知道姑娘有沒有聽說過‘花叢聖手’柳三郎?”
“柳三郎?啊,你……你……你是獵花大盜!”
聽得對方的自報名姓,屋內的女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臉色已經是蒼白如紙,但聽得她的驚呼之聲,那柳三郎的臉上不由露出一抹不虞之色。
“誰取的這破名字,簡直沒有半點風雅,根本不符合本公子的氣質!”
柳三郎故作薄怒,卻在這個時候跨前一步,看著那有幾分姿色的女子,再次露出一抹笑容。
這可是他物色了好久的獵物,如今的渡邊城,這種女子可真不好找。
“你要乾嘛?我要喊人了!”
那女子被嚇得不輕,雖然知道這可能沒什麼用,卻是她僅有的威脅手段了,腦海之中關於獵花大盜的傳說,也是越來越清晰。
“你喊吧,就算是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
柳三郎言笑殷殷,似乎對這樣的狀態很是享受,聽得他又道“至於我想乾嘛?那當然是花前月下,春宵一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