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些武將舊部都被顏昊生等人打壓,權力每況愈下,就算是還能名列太和殿,也隻能站在靠近殿門的位置,根本沒有什麼話語權。
“皇後,你說的人證物證,在哪裡?”
已經和鎮東王府捆綁在一條船上的吏部尚書徐明風沉著臉問道,倒是讓殿中變得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向那個坐在龍椅之上的皇後娘娘。
這確實是一件天大的事,比起一年多以前,鎮東王府被貶還要嚴重,勾結海族,那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誰也承擔不起。
一年多以前,鎮東王府雖然被貶渡邊城,可是陸明陽王爵並未被削,很多人都認為他還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
玄陽國君畢竟是陸明陽的親兄長,所忌憚的也不過是羅幽山聖女,等那位不再關注玄陽國之後,起複鎮東王也不算是什麼大事。
可是現在,從皇後口中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如果鎮東王陸明陽勾結海族為實,那便是萬劫不複,無論陸明山如何想保,也是保不住的。
“人證便是渡邊城的城主楊巡,至於物證,當時渡邊城外海族肆虐,甚至有三尊五境海族,竟然都能被鎮東王府打退,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皇後顏朝露冷冷地看了徐明風一眼,鳳眼之內閃過一絲戾光,但她這番話說出來之後,那位吏部老尚書的臉上,赫然是浮現出一抹冷笑。
“皇後娘娘,怎麼老臣得到的消息,跟你有些不太一樣呢?”
徐明風年紀在那裡,身為年近七旬的老臣,就連皇後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因此他並沒有太多的顧忌,話語之中的嘲諷,也是沒有太多的掩飾。
“皇後娘娘,中書也已經得到了渡邊城的情報,海族破壞大堤,偷襲渡邊城確實不假,但渡邊城城主楊巡臨陣棄城而逃,置數十萬子民於不顧,他的話豈能相信?”
這個時候宰相趙啟東終於是不得不開口了,他的臉色同樣很不好看,這板上釘釘的事,怎麼到得皇後嘴裡,就如此顛倒黑白呢?
那場渡邊城的大戰,確實很多人都看在眼裡,但臨陣逃跑的是城主楊巡,鎮東王以一敵二抗衡兩大五境海族,再加上一些變故,這才救渡邊城全城百姓於水火之中。
從這一點上來看,鎮東王府非但無過,而且還有大功,這國朝不僅不嘉獎,反而是在此行這誣蔑之事,這又如何能讓人心服?
“嘩!”
聽得宰相趙啟東之言,大殿之中再次嘩然一片,這雙方各執一辭,明顯說的是兩件相反的事情,到底誰的話更加可信呢?
“我說趙老頭徐老頭,誰不知道鎮東王是你們兩家的女婿,但如此顛倒黑白的維護,有些不太合適吧?”
彆看顏昊生平日裡行事囂張,但能被封為火林將軍,自然不是什麼草包,此刻冷笑一聲,說出口的話語,讓得所有人都是若有所思。
誠如顏昊生所言,趙徐兩家的嫡女,確實都嫁入鎮東王府,一為正妃一為側妃,也就是說這兩家,早就已經和鎮東王府綁在了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顏昊生這番話的潛在意思,是說趙徐兩家已經和鎮東王府有了利益關係,甚至可能利用這件事,讓鎮東王重回朝堂,他的話又怎麼能信呢?
坐在上首的皇後微笑著一言不發,她知道自己隻需要開一個頭,自然會有顏氏一族的擁躉替自己處理好一切,自己隻需要居中謀劃就行了。
對於自己的那個親弟弟,顏朝露還是相當看重的,也是她培養出來接替自己父親大司馬的最佳人選,此時無疑就是表現的機會。
“顏昊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聞言徐明風老臉變色,有些失態地問聲出口。
若是在以前,他是不屑於和這樣的後輩爭論的,但是今日,他卻是不得不爭。
“我什麼意思?本將軍的意思是,你趙徐兩家早就和鎮東王府同穿一條褲子,說不定這一次鎮東王府勾結海族這件事,你們也早知內情呢!”
顏昊生自然不會被一個老家夥嚇住,這一次的話可就有些重了,但武將這邊,卻僅有幾人微微皺了皺眉,根本沒有人敢出來指責。
“黃口小兒,你休要血口噴人!”
徐明風堂堂吏部尚書,此刻連胡子都氣得飄了起來,指著對麵傲氣十足的顏昊生破口大罵,讓得旁邊的宰相趙啟東眉頭皺得極緊。
“老匹夫,真以為本將軍收拾不了你嗎?”
被當著眾人的麵指著鼻子罵,顏昊生臉麵也有些掛不住。
在他看來,一個毫無修為的文臣,自己一拳就能打倒,這老家夥蹦噠個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