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尋可不會隨隨便便動手,聽得他這樣一說,所有人都是若有所思,暗道這一次的機關比試,不會又是這黑衣小子贏了吧?
這一次陸尋的對手,可不是苟情這樣的七品機關師,而是一個仙品機關師,對於機關之術的理解,也絕對不是這些年輕弟子可比的。
雖然此次的比試,嚴格說起來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機關之術,但孔七方若是真的輸了,那陸尋的名頭,可就真要傳遍整個大玄文師學院了。
“那是自然!”
這個時候的孔七方,態度似乎也有了一些轉變,又或許是因為心中的執念,他極想要看到那魯班鎖的全部底細,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
“既然如此,那就……千萬彆眨眼!”
陸尋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右手撫上那魯班鎖的側麵,緊接著十指翻飛之下,剛剛還四四方方的魯班鎖,便被他大卸八塊。
“竟然……如此簡單?”
不少人都是心中感慨,但另外一些人則是低頭沉思。
尤其是孔七方,他一瞬不瞬地盯著陸尋的動作,似乎是想要從其動作之中,看出某些貓膩端倪。
“陸尋,你彆耍花樣,就這般胡亂拆卸誰不會,有本事將他組裝回去啊!”
寧文忌一個沒忍住高喝出聲,這也是不少人心中的想法,因為那不過是個木方,隨便拆卸的話,場中任何人都能做到。
“你閉嘴!”
哪知道寧文忌自覺為師父出頭的言語,卻是引來孔七方的一道斥罵之聲,讓得他有些委屈,自己到底哪裡說錯了?
事實上寧文忌的機關之術還是低了一些,他沒有看出陸尋拆卸過程中的精妙,但是身為仙品機關師的孔七方,卻是意識到了某些真相。
至少孔七方清楚地知道,陸尋絕對不是胡亂拆卸,那些被拆下來的零件,也根本沒有損壞的跡象,仿佛是尊循著某種行雲流水的天道規則。
“也罷,就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吧!”
陸尋倒是清楚孔七方能感受到其中的精妙,但其他旁觀之人卻不是仙品機關師,眼光肯定要差著一籌,因此他並不介意做得更徹底一點。
“看好了!”
陸尋低喝一聲,然後便在那邊目不轉睛的孔七方眼中,開始了重新組裝魯班鎖,動作依舊行雲流水,讓人有一種賞心悅目的舒適之感。
約莫十數個呼吸之後,一個和之前如出一轍的木方,便是呈現在所有人的麵前,讓得他們都是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口長氣。
“妙!大妙!”
那邊一瞬不瞬盯著陸尋手指看的孔七方,此刻顯得有些異樣,其口中喃喃出聲,雙眼放光,似乎是打開了一扇屬於機關師的嶄新大門。
“孔院長,機關一道博大精深,切忌太過執著,否則心魔頓起,傷身傷心啊!”
陸尋抬起頭來,看到那仿佛陷入了魔怔之中的孔七方時,忍不住開口勸了一句。
此言猶如當頭棒喝,又如同佛家梵唱,當即讓孔七方清醒了幾分。
“是,是,受教了!”
當孔七方口中這幾個字傳出之時,所有人都風中淩亂了。
這位還是機關院的院長,還是仙品機關師嗎?怎麼現在要聽一個毛頭小子的教導了呢?
那邊寧文忌等人的臉色變得極不好看,那可是他們機關院的院長,現在卻對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口稱“受教”,這他娘的都是什麼事啊。
如果陸尋是一個其他弟子也就罷了,偏偏是他們寧門的大仇人,沒看到現在陸尋還搭著帳蓬,堵在寧門總部的門口呢。
而他們機關院的院長,寧文忌最尊敬的學院座師,卻是像一個稚童一般,接受著陸尋的教導。
連帶著他們這些機關院的弟子們,也覺得臉上無光。
“這個小玩意兒,就送給孔院長吧,希望孔院長以後彆再找我的麻煩,也彆管我跟寧門的恩怨!”
陸尋口中說著話,然後將手上的魯班鎖直接朝著孔七方扔了過去,讓得後者手忙腳亂地接下,臉色很有一些驚喜。
這個時候的孔七方,終於是回過神來,在陸尋演示了一遍拆解過程之後,他其實已經有了一些眉目,隻覺這魯班鎖妙趣無窮。
甚至孔七方都有一種感覺,要是自己能將這魯班鎖研究透徹的話,說不定自己的機關之術,還能更上一層樓。
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人情啊。
因此這一刻在孔七方的心中,哪裡還管得了這些年輕一輩的恩怨。
隻要陸尋沒有殺了寧文忌,他恨不得就此離開,回去開始研究魯班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