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男朋友你可彆藏著掖著,一定得拉出來給我們幾個過目……都在呢,大哥也在家。……嗬嗬,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經濟頭腦了。不知道去不去呢,要是去就找你,沒多大的地方。……行,改日再約。”
葉書冉貌似問到自己在沒在家。她在家乾嘛呢?這打算要去哪兒呢?何摧打算回房間給她打個電話。
“她說都是誤會,沒有的事情。”
“她乾嘛呢,請都請不來?”
“應該沒乾嘛,說四點去看冰燈,彆人給了她兩張票,她一個人去太浪費,要在門口賣掉一張。這人也真是,怎麼老愛一個人悠悠蕩蕩的呢?”
何摧笑了,這回不用給她打電話了。
“她怎麼問起了哥?”清雪看了一眼何摧。
“他跟邵文帥一起見過我哥。”
“哥,書冉挺漂亮的吧?”
何摧想也沒想,就“嗯”了一聲。
“估計她那壞脾氣讓何大哥更印象深刻。”邵文帥說。
“還好,脾氣不算壞。”
“邵文帥你彆毀謗葉書冉了,不就是讓你出了糗嘛。”何韌道出知情者言,大家全都笑了,邵文帥也跟著訕笑。
梁錦霞看著這一屋子的孩子,都成雙結對的,隻有她那個大兒子形單影隻,自己就心裡難受。這兩個愣頭青交個女朋友,認真也好玩玩也罷,隨他們去。可是她大兒子二十六了,就算不急著結婚,女朋友總該有一個,哪怕日後不合適再換一個呢,誰也不能說一下子就找準了一個不是?他一個人在外麵,也好歹多了個對他知冷知熱的人。
中午梁錦霞說做飯吃,何摧說“咱中午出去吃。讓何韌指個有特色的店。吃飽了晚上去看冰燈。我這兒還有好多張贈票呢。”
梁錦霞說“大冷天的,我可不去。你們自己玩兒去,我也清淨。”
何摧不依,他說“上次一家人一起看冰燈還是我上小學四年級,何韌二年級,十多年了,再一起去一次。爸中午有飯局,下午四點咱們就在那兒彙合。你跟我爸隨便轉一轉,然後讓司機給你們帶回來,我們繼續玩兒,晚飯招呼上方顥澤也一並在外麵解決。您晚上再清淨。”
楚盈歡呼說“好,打冰滑梯去,還能逮著葉書冉這丫頭。”
想著兒子明天就得回北京,這一竿子多久不見都是未知數,他說一家人一起就一起。除了給他們做飯、說話聊天,好久都沒有一起出去玩玩兒。這大冬天的,也就這麼個去處了。於是何韌跟何摧各開了一輛車子,這一家人便出了門。
梁錦霞坐在何摧的車上,難免又念叨,說“你看他們幾個,熱熱鬨鬨的,到哪兒都有個伴兒。你呢,伴著我這個老太太有什麼意思?我也沒催著你結婚抱孫子,我就想讓你找個女朋友,就為了你自己。”
“媽媽,我沒有抗拒找女朋友這件事,隻不過沒有花太多心思在上麵。現在開始我會認真考慮,沒準下一個遇見的女孩兒,我就對她一見鐘情了呢。”說到這兒,他自己也笑了。
梁錦霞當他是又哄她。“又是一見鐘情!何韌十幾歲鬨個一見鐘情出來,你二十幾歲再鬨個出來一見鐘情,你們是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其實愛情很簡單’嗎?何韌我也隨他便了。可是你,我希望還是要考慮到我們的家庭和你個人的未來的。”
“您的意思是要門當戶對嗎?媽媽,無論我找到一個什麼樣的女朋友,甚至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門當戶對一定不是我首要考慮的。我喜歡她,想要跟她組建一個家庭,一定隻是因為我們相愛。拿您剛剛的話說,就為了我自己。”
何摧抽出手來拍了拍梁錦霞的肩,說“媽媽,相信我的眼光。”
梁錦霞不讚同。她和老何對何摧的期望要大得多,因此對這個大兒媳也充滿了期望。可是她知道兒子倔,這些跟他提不得,也隻能寄希望於他是個有眼光、懂得安排自己的未來的人。季湘的確是他從商的好幫手,可是這倆人說掰就掰了。廖琪琪比季湘更合她的心意,可是何摧總說兩個人不是那麼回事。年輕人的事,她真是搞不懂。不是那麼回事的兩個人,工作、生活都離得那麼近?
何韌把他們帶到了離中央大街很近的一家燒烤店,跟葉家粥鋪隔著幾道街。何摧說“晚上你跟爸可以到馬迭爾那條街的葉家粥鋪吃點兒便餐,店主人是禦廚之後,他家的清粥小菜很不錯,酸黃瓜很好吃。”
“你這幾天老是出門,還真淘到好地方了。”
“朋友帶著去的。”
本來店裡客滿,何韌跟老板混得熟,一行人在特意開的一個大房間裡吃得舒舒服服,末了服務員還按照清雪的囑咐給梁錦霞送來一顆大山楂丸。她笑著對何摧說“這還是廖姐姐特意吩咐我的,說叔叔阿姨要好好保養,肉類少吃,若吃過了,要給吃顆山楂丸。所以這些家裡藥盒子裡是常備的。”
“她們家都十分都注意養生。”
“你有廖姐姐的照片嗎,好久不見了,是不是更漂亮了啊?”
“她自己的口號就是‘沒有最漂亮,隻有更漂亮’。”那的確是一個讓自己活得瀟灑精致的女人。
“秋天我去你那兒呆一陣子。”梁錦霞突然說。
“行啊。北京的秋天還是很舒服的,景色也不錯。”
梁錦霞想的卻是到秋天,如果何摧還沒找到女朋友,她要親自去見一見廖琪琪,問她個態度,然後她不得不管這倆人的事兒了。要麼何摧跟她有個說法,要麼倆人離得遠點兒。何摧有這麼個“紅顏知己”作伴,找女朋友的精神需求就更高了。而一旦真找到個可心女朋友,誰會不介意何摧身邊還有這麼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