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先親近我的。”葉書冉偷笑著想,深深地、貪婪地、又小心翼翼地吸了吸他的味道。
“無聊了?”
“沒有,上學時每天也這樣。”
“不是能開臥談會嗎?”
“可是有你了啊。”
“明天乾什麼?”
“沒太想好。想出去玩,又不喜歡天這麼熱。可是呆在這兒,你又覺得我會無聊,替我擔心。”
“隻要你手機一直開著,我能知道你在哪兒就不會擔心。”
“那你就彆管我了,我去哪兒提前跟你說一聲,要是沒打招呼就是哪兒都不去。我會安排好自己的,你少擔心一點兒,我就自在一點兒。”
“好。”
何摧的鼻尖兒和唇在葉書冉的耳後、頸畔不依不饒地蹭著,她喜歡這種美妙親密的感覺,可是在彼此微醺的夜晚,卻不能讓自己就這麼沉淪在裡麵。就在何摧快要尋到她的唇時,她忽地躲開,用手抵住他的唇,說“你去睡覺,我去洗漱。”
何摧拉著她的手,說“再陪我一會兒。我從不這麼早睡。”
“你那屋還有個客人呢。”
“管他呢。”
“你去看書。”
“不。”
“那……那你彆那樣了,就好好地坐著。”
何摧尋思了一下,反應過來,噗嗤一笑,說“我這不是好好坐著呢嗎,又沒趴著倒著。”他手下一使勁兒,葉書冉就被他給帶回到懷裡靠著。
“怎麼辦呢,我也沒有假期,不能陪你。”
“不用你陪我,這麼大個人還能丟了怎麼著。我打算先去學校那邊看看,不然顯得我太沒有事業心和好奇心了。另外,我還想在房間裡添置點兒東西,都是小零碎,你同意嗎?”
“同意,隨便你。如果東西多就打車,我給你報銷。如果太大件兒就等我跟你一起去買。”
“何摧,我們家的新房子我都沒住幾天,也沒顧得上好好裝飾自己的房間就匆匆地離開了。”
“等以後買了新房子,由你全權負責,如何?”
“不如何。時間久了你就知道我是懶人了,能不管的事情就不管,能不做的事情就不做。何摧,慢慢你就會發現我很多的缺點,有的是你能接受的,有的是你要適應的,有難以接受適應不了的,你要告訴我。”
“誰沒有缺點。我說過很多次,做你自己就好。在我麵前你有這個權利。你的特權。為什麼你總是不信?”
“雖然我沒有戀愛到失戀的經驗,但是我記得一個人說過,失敗的婚姻是挖個坑從腳開始埋自己,等埋到頂就成墳墓了。我不信人和人之間可以無限地包容,最好的磨合是齒輪,明明都有一周的鋸齒,卻能以最完美的角度嵌合、互動。我和你,都不去吹那個玄幻的卻一戳就破的泡泡,做兩個可以完美聯動的齒輪好不好?”
何摧撫摸著這個懂事的姑娘的長發,默默想了半晌才說“好。”
葉書冉挺起身,說“我是真的困了,要去洗一洗睡了。何摧,看著衛生間的東西驟然多了一倍,是不是感覺好奇怪?”
“還好。”
“以後東西還會陸續多起來的,一定要有心理準備。晚安,摧摧哥哥。”
“摧摧哥哥”這四個字簡直就是專門摧毀何摧意誌力的,他實在忍不住欺身上前吻住了葉書冉。已經有好幾個小時沒有親吻她了,那種甜蜜美好的感覺讓他無法抗拒。她不是葉書冉,是□□。但是,他需淺嘗輒止,不敢放縱和造次。
葉書冉直到進了衛生間還在神魂顛倒。鏡子裡這一幅迷醉模樣的人,真的是她啊。
洗漱完,葉書冉看見客廳裡沒有人、何摧的房門關著,裡麵有兩個大男人低沉的說話聲。她彎了彎嘴角,走向自己的房間。
“哥們兒,你這心,真到不能再真了吧?”方顥澤問。
“嗯。”
“這丫頭赤手空拳地就來了,顯然她家人並沒有覺得她會一直在這兒呆下去。你沒有壓力嗎?這代表他們並沒有把女兒放心地交給你。”
“按邏輯,他們應該給女兒一條金光大道,讓她變得強勢起來,顯得我不是她來這裡的唯一理由?”
“難道不是這樣?”
“應該是這樣的,我隻是說‘應該’。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是希望她在這裡先長大,無論從情感上還是社會經驗上,然後他們才會讓她選一條最適合自己的路。她許是被保護得太好了,順風順水過了20年,我第一次問她對未來有什麼想法的時候,哪怕隻是未來年有什麼打算,她都沒有。”
不對,也不是沒有。25歲結婚,27歲生孩子,那是她那時候的想法。當時聽到這句話,他隻覺得這就是個小小孩兒,每個小女孩最初的夢想都是當媽媽。隻不過,現在這句話大概、或許,也是自己的時間表了。三年。他的三年規劃裡,原本是沒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