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愛不摧!
“結婚了?他畢業留校,不就是為了能夠守得雲開見月明,等你能點頭答應他嗎?怎麼會忽然就結婚了?”
“他的高中同學,音樂係的係花。讀本科的時候,兩個人關係還不錯。你說呢,書冉,忽然一個男的火燒眉毛地要結婚,會是為什麼呢?”
葉書冉無語地看著易堃。趙巍那時候對她是花了不少心思的,甚至畢業之後放棄更好的前景選擇留校守著易堃,這才多久?距離上一次見到他訕訕地跟在易堃後麵,掰著手指頭數數,還不足百天。
易堃重重地摟了下葉書冉的肩,說“算了,你也彆跟著我傷感,沒什麼了不起的。走,咱們倆下樓去吃晚飯,然後去美容,酒店就有,我剛才已經預約了。喂飽肚子、捯飭完了臉去買衣服。我今天要跟你穿姊妹裝,在燈火輝煌的時候去酒吧,美美地讓男人看。”
葉書冉笑,推她,說“你正經點。”
“好吧,我正經點。我們倆去酒吧看美美的男人。哎,我跟你說啊,今天不許跟你們家那位黏糊,從現在開始,你整晚都是我的。”
“樓下餐廳好吃嗎?”葉書冉已經很餓了,中午就沒吃什麼東西,又趕了一段路。
“應該還可以。而且我們不用管阿翰,他早就去台裡鬼混了。”
“那還等什麼呢,我的肚子都已經唱空城計了!”
兩個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去酒店餐廳,邊走還邊說“真可惜你不是從咱們家過來的,不然可以給我帶好多好吃的。”
做麵部水療的時候,葉書冉特意選了不需要在臉上過度按摩的精油按壓項目,她的皮膚薄,一揉搓就會紅。
易堃說“我們也不知道還可以有多少時間可以仗著天生麗質,不用花太多心思在捯飭臉上。”
葉書冉沒出聲,她的唇上糊了一層香橙精油浸泡過的燕麥,香甜得想吞掉它們。臉上敷了一層溫溫的毛巾,能感覺到皮膚在滋滋地喝水。北京一入九月就開始乾燥,又加上她昨天熬夜,今天根本沒有好好抹護膚品,照鏡子的時候自己都嫌棄自己。要是讓她們家高美鳳女士看見她這副樣子,肯定又要數落她。高美鳳女士是無論多晚,都會睡前給自己貼一張麵膜,即便是泡了溫泉出來,也要畫個淡妝的。所以,她總是以優雅美麗的一麵示人,也是爸爸心目中的“女神”。
自己在何摧的心裡,會是什麼樣的呢?葉書冉告訴自己不要想,一想,心會疼。她剛剛在吃飯的時候給何摧發了短信,說跟易堃在酒店吃晚飯了。何摧回複她說還在加班,讓她請易堃吃頓好的,回去給她報銷。
易堃讓她把手機關了,不許跟她在一起還三心二意的。還說“要請我吃飯,就改天有空親自請。”
她和易堃在一起就這點好,兩個人花錢從不矯情,易堃知道她從來不缺零花錢,也不因自己有了兼職可以賺到錢就怎樣,兩個人在一起玩兒,這項你花錢了,下一項我買單。
美容師輕輕按摩著她的頭,一整天的疲乏襲來,葉書冉不知不覺地就睡過去了。易堃跟她說了兩句話,見她沒反應,聽著呼吸漸漸地勻長起來,知道她睡著了。
葉書冉不說,易堃也知道她在這兒挺辛苦的。她今天一臉的倦容,提起何摧也沒有像從前那樣又嬌又媚的樣子,除了說對她很好,竟是什麼都不肯講了。
做好了臉,也小補了一眠,葉書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氣色好了些。易堃在一旁換著衣服,說“你這是累成什麼樣,躺這兒沒多會兒就睡過去了。”
葉書冉梳好了自己的頭發,說“我今天看了一行李箱的文件,你說累不累?”
“真是夠拚的。過來,給你畫個淡妝。”
葉書冉一個勁兒搖頭不肯,易堃才不放過她,說“晚上出去玩,你這樣清湯寡水的沒意思。也不給你弄太複雜,聽我的,行嗎?”
易堃化妝的水平她是信得過的,想了想,就隨她在她臉上塗塗抹抹。
等她說“得了”,葉書冉看鏡子裡的自己幾乎不認識,她給自己畫了個複古妝。眼線把她的眼睛顯得特魅惑,眼尾拉長又些微向上挑的一筆,卻又有些俏皮;眼窩刷了大地色的眼影,看上去眼妝特彆立體;她的眉長得本就齊整修長,平時都不用修的,這會兒略描得重了一點,配上嫣紅的唇妝,美美的,像個妖精。不過她不太適應。
易堃對自己的“作品”十分得意,說“真是,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我的手藝真是越發精湛了。出去玩兒,就得這麼誇張。什麼時候都中規中矩的,沒意思。”
易堃如此又給自己也畫了個複古妝,兩個人雖然妝容手法一樣,可是站在鏡子裡的這一對姊妹花,卻氣質大不同。連美容院的小妹都看得發呆,直說“這要是去選美,得贏個並列冠軍回來。”
易堃又拉著葉書冉去買衣服,說“這邊商場多,中午阿翰出去逛了一下,回來說東西真好,也真貴。我看好了什麼,你給我買啊。不過,今天買什麼範兒的,你也得聽我的。”
葉書冉心裡覺得今晚恐怕有點兒糟糕,易堃雖然看上去沒事兒人似的,可是看她這麼“瘋”,才知道她心裡其實難過著呢。隻是現在她不曉得,易堃的難過,到底是因為哪一個了。而她開始“瘋”的時候,她是完全沒轍的,隻有打起精神,今天看好了她。也是自己疏忽,她說去酒吧,就該知道她是要找地方發泄。
她們倆逛了三個商場,然後又殺回到第一個,在一家店裡買了一件樣式簡單的白襯衫,飛機袖,v字翻領。等到試上了身,也真是漂亮,顯得頸修長秀美,領子開得恰到好處的性感。葉書冉拉住領子攏了攏,說“再釘一顆扣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