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愛不摧!
何摧笑,說“不是夢遊啊?我害怕叫醒你,把你嚇著。”
“我才沒那個毛病。哎,你乾嘛不問我為什麼跑到這裡來睡了?”
“為什麼?”
葉書冉撥弄了一下何摧長長的眼睫毛,說“我冷。睡了沒多一會兒我就覺得很冷,睡不著。你沒給我準備被子,那個毛巾被已經不抵初秋了。我過來想找你要被子的,可是看見你睡得特彆香,而且好像也不暖和。”
何摧想了想,是的,下周就要到中秋節了,現在可不是初秋了嘛,一場雨之後早晚是涼了。他昨天也覺得冷,但是實在睜不開眼睛,就湊合睡了。
“然後呢?”何摧問。
“然後我摸了摸你的臉和手,好像還挺熱乎的。剛要走,你就一把把我給拉過來了。你跟抱隻小貓似的,還順了順我的頭發。”葉書冉嘻嘻一笑,說“我覺得挺舒服的,又暖和,就爬上來睡了。”
何摧又伸手順了順她的頭發,說“是這樣嗎?”
葉書冉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恢複剛才睡覺的姿勢,說“沒睡醒啊,怎麼辦?真不想上班啊,上學還可以逃課的嘛。”
何摧歎了一口氣,說“你再睡一會兒,我送你去學校。”他把葉書冉的胳膊從自己腰上挪開,想要起身。
葉書冉耍賴地又把手搭回去,使了點力氣,又把何摧按倒下來。
何摧一翻身壓在她身上,說“早上對我做這樣的事情比任何時候都危險,你不知道嗎?”
葉書冉看著她上方何摧還是帶著倦意的臉,顫巍巍地說“是後果自負的那種危險嗎?”
何摧縱身下了床,站在床邊說“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葉書冉坐了起來,一副慵懶的樣子,抱著膝坐在床上,幽怨地說“我不停地在做夢,夢見考試,有一道題是要默寫《寂寞人心》,可是我怎麼都寫不到紙上,就一遍一遍地背給老師聽,明明會背的,結果老是背錯。”
“即使在我懷裡也不能睡安穩?”
葉書冉搖了搖頭,說“一開始睡到你旁邊很緊張的。大概就是因為太緊張了所以才做那種折磨人的夢。後來睡沉了就好了,可是沒多會兒就醒了。”
“可是如果你現在邀請我上床陪你睡一會兒,書冉,後果自負就不是開玩笑了。”
葉書冉懊惱地躺下,說“好啦好啦,我再躺一會兒。沒睡醒的時候起床氣很大的。”
何摧想了想,又忍了忍,還是決定把她一個人留在房間裡。
何摧衝了澡,洗漱出來,看見葉書冉已經盛好了粥,正端到餐桌上。
“‘我的世界太過安靜,靜得可以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心房的血液慢慢流回心室,如此這般的輪回。聰明的人,喜歡猜心,也許猜對了彆人的心,卻也失去了自己的。傻氣的人,喜歡給心,也許會被人騙,卻未必能得到彆人的。你以為我刀槍不入,我以為你百毒不侵。’我會背了。”葉書冉看見何摧,便背了這長長的一大段。
“誰寫的?”何摧去冰箱裡拿啤酒腸。
“徐誌摩。昨天我在咖啡館呆了一整天,服務員說如果抄下來這首詩並且貼在牆上,可以免去特彆費用。你該去看看,很壯觀。看多了,我就背下來了。”
“昨天不是應該在辦公室,怎麼去咖啡館呆了一天?”
“說來話長,我先去洗漱。”
何摧切了火腿腸,看見葉書冉泡的萬年青已經變軟,便把水控了出去,加了鹽和香油,拌完了嘗了一口覺得自己的手藝還行。想起來葉書冉說還要吃油餅,他到衛生間門口,說“我去買油餅”。
等他回來,看見葉書冉正在他的臥室收拾床鋪。
他問“要換寢具?”
葉書冉把床單的一角抻了抻,說“是啊,把我們第一次同床共枕的床單洗好了留作紀念。”
何摧笑,招呼她出來吃早餐。
葉書冉把東西都放到洗衣機旁的籃筐裡,衝了衝手出來。
今天她挑了一件藍綠色的膝上短裙,白色領子邊緣鑲鑽的蕾絲歐根紗短衫,袖口和衣擺的蕾絲十分精致,細細的胳膊若隱若現。
剛拿起筷子,葉書冉忽然大叫一聲“糟了!”
何摧跟著嚇了一跳,看著從椅子上跳起來的葉書冉,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