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侯看著麵前的茶,愣了一下“雪頂銀梭?你……”
張良淡然道“公子果然認識此茶,那不知你對握劍的姿勢是否也有研究?
破綻是相互的,因握劍姿勢的破綻而暴露的,還有你。
隻有你知道尚公子握劍的秘密,長安君成蟜。”
震侯先是麵色變了變,接著看向了張良“尚公子,肆皇天弗尚,如彼泉流,無論胥以亡。
他一貫如此自負,就如同對待我一樣。我為他征戰六國,他卻要將我掩埋黃土。”
“死者的憤怒,也將繼續燃燒世間,但你的憤怒是虛妄的。”
張良拿起了一箋竹簡,在桌案上攤開“我查閱了卷宗,關於成蟜的記錄,少得可憐。但有一點可以確認,成蟜已經在一年前死了。”
震侯冷笑了一聲,抬起頭來“我已經死了?”
“正確。”
張良說著,緩緩攤開了手掌,一枚翡翠扳指出現在了手心“成蟜十二歲受封公爵,莊襄王親授碧玉扳指以為信物。成蟜甚愛之,直到他死。
這枚扳指在成蟜死後,被一名士卒私藏,從此流落民間,在七國的各種交易中不斷易手。”
震侯看著這枚扳指,神色冷淡地問道“你怎麼找到的?”
張良回道“張家有自己的人脈。”
震侯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很好,現在物歸原主。”
張良將扳指放在了成蟜的麵前“物雖歸,人卻不是原主。”
說完,抬手示意成蟜自己戴上。
成蟜拿起了扳指,往左手的拇指上套去,卻發現怎麼也套不上。
張良趁機問道“你這次行動是為了複仇,還是讓你以為是複仇?”
震侯一把攥住了扳指,冷哼一聲,扳指變成碎末從指縫間掉落“我無暇與你做口舌之爭,交出嬴政。”
弄玉穿著紫女的衣服,慢慢地走了出來“當獵人陷入憤怒的時候,它就會落入獵物的陷阱……”
李塵坐在高樓的樓頂上,手中拿著一壇從樓中拿出的酒來,喝了一口,咂摸了下嘴“嘖嘖,這酒比之前喝過的要差上一些。”
李芯站在旁邊,看著不遠處的紫蘭軒,開口問道“我們還不出手嗎?”
李塵搖了搖頭“這一難,是流沙必須要經曆的,由他們去牽頭比較好。”
接著,李塵看了看周圍,感慨了一聲“而且,羅網的另一位天字一等還沒有現身,我們再等等。”
說完,看向了典慶“典慶兄弟,再等上一會兒吧!”
典慶點了點頭“無事,我與他之間,已經等了三四年了,不在乎這一點時間。”
“那就好。”李塵喝了一口酒,仰頭看向了天空,歎息了一聲“這世間,但願不會因為我的介入,而造成更壞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