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七月,暑氣濃烈,雨水增多,運糧隊越往南走越發困難。
好在有薑將軍的征南軍精銳在前一路征剿匪獸,懷英的隊伍倒也平安走了大半個月。
經過大半個月的磨合,隊伍的管理和訓練也更加熟練,初步具備了一定的戰力。張乾、陳武等早就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這日來到一座大山前麵,已是傍晚。未及下馬,陳文縱馬來報。
“大人,前麵就是鬼怱嶺了,不遠處有一處淺灘和草地,適合紮營。不過......”
懷英看著自己路上花重金購買的六匹馬,心中滴血。在心底呐喊:我的二十金黃金啊!但臉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道:
“有何異樣?”
陳文想了想,這情形自己也不清楚,故而回答:
“請大人隨我一同前往探查!”
懷英見狀,知道肯定是不得了的事情,否則以陳文一路上的表現來看,不至於如此。
隨即也拍馬跟隨,兩人穿過一片樹林,遠遠地便看見陳武正在指揮四人搜尋。
見懷英和陳文到來,上前稟報:
“老大,你看,這是什麼野獸所留?”
懷英下馬上前,之間幾株折斷的樹木旁,躺著一具老虎的遺骸。看傷口,像是被什麼巨獸一口咬斷了脊背。
懷英捂著鼻子打量一番後看向陳文,兩人對視一眼,心裡已經七七八八。
陳武見懷英不說話,也靠近道:
“老大,這老虎本是森林之王,能一口咬斷老虎脊背的,恐怕隻有妖獸了吧!”
陳文則分析道:
“目前未曾聽說有妖獸越過鬼怱嶺,畢竟大部分的妖獸都被阻擋在了南長城以南。隻在鬼怱嶺與南長城之間有零星散落的妖獸。可這如果真的是妖獸所為,它們又是如何越過三百裡鬼怱嶺的呢?”
懷英思考一番後,也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妖獸,隻是讓陳文加強晚上的巡邏,便帶著眾人返回了營地。
其實懷英並不是毫無發現,通過回憶書上記載,這妖獸是三百多年前突然出現的。
起初隻不過是一些實力不強,比之虎豹還有所不如的怪異野獸。活動範圍也僅限於南疆的無妄森林,每隔一個甲子便大規模出現。
起初朝廷並不重視,但第二次爆發時,成千上萬的妖獸突然衝擊南疆各郡縣,所過之處屍骸遍野。
朝廷才派遣大軍絞殺,以犧牲數萬人的代價,基本平息了妖獸之禍。
後來經高人指點,朝廷征發民夫百餘萬,曆時三十餘年,才在南疆依山川河流險峻之地建立了長城。又屯兵六十萬駐守才堪堪抵住了後麵三次妖獸襲擊。
後來人們把妖獸分為了五階,一階妖獸形若狼犬,但無毛發,凶狠更甚於狼犬。
二階妖獸比一階妖獸多了毛發,體型更大些,實力堪比老虎獅子。
三階妖獸其形若野牛般大小,頭頂有鼓包,獠牙血眼,皮毛赤色,獅子老虎也可輕易捕食。
四階妖獸與三階妖獸相比,體型變化不大,但頭上鼓包變成了毒角,速度更快。
五階妖獸靈智初開,極為稀少,傳說奮力一擊,可摧毀城池。
懷英心中思索,若真是妖獸所為,那至少是三階妖獸才有此實力。
眼下自己這幫人馬,對付一兩頭一二階妖獸還勉強,若真是三階妖獸,恐怕全隊都得成為其口中獵物。此刻若把猜測說出來,妖獸沒來,自己這幫人就被嚇死了。故而交代幾人,不可胡亂猜測。
回到營地,看著一切如常,眾人還有說有笑的忙碌著,懷英也就當作啥事都沒發生過,與大家打了招呼。並向陳文使了個眼神,陳文點了點頭,自去通知其餘幾人帳中議事。
沒過多久,三個小隊的隊長和副隊長相繼來到了懷英營帳。張乾是個大嗓門,一進到懷英營帳便高聲讚歎:
“哎呀!還是老大這營帳大氣!”
陳武也在一旁幫腔:
“可不!老大偏心,這麼大的營帳就買了兩個,另一個卻隻給了張三哥!”
恰巧張三進來,張乾一把攬住張三肩膀,笑道:
“三哥啊!你那帳篷這麼大,我今天晚上咱們兄弟擠擠唄!”
陳武也在從另一邊攬住張三笑道:
“三哥,兄弟我也要!”
張乾陳武二人故意用勁壓著張三,張三趕緊告饒。
“二位兄弟!這帳篷可不是給我住的,主要是堆放帳冊等怕水怕潮之物。”
“唉!你少騙兄弟,就那麼幾本破賬,一些瓶瓶罐罐,能占多大點地方!”
“對呀!怎麼不歡迎兄弟我們?”
三人一番插科打諢間,李四、高丙和吳德才、劉羽也進了帳內。
張乾陳武見劉羽進來倒也無所畏,但見吳德才也來了,頓時麵露不屑。
吳德才倒也不所謂,不論眾人怎麼看自己,依舊笑臉相迎,自來熟。
見眾人相處還算融洽,懷英也是“老懷安慰”道:
“好了,彆鬨了,談正事吧。各隊都彙報一下情況。”
幾人均是席地而坐,倒也不講究坐姿。張三首先彙報了錢糧支出,運送糧草的保存等稀碎事項。
隊伍自己食用的糧草基本夠用,隻是天氣潮熱,有些官糧有點發黴的跡象。
隨後陳文彙報了路線和最近的狩獵情況,唯一的問題是越靠近前線,獵物越是稀少。今日就隻獵到幾隻鬆雞。
張乾則滿臉自豪,彙報了幾支小隊訓練有素,初具戰力。
待眾人說完,懷英才發話,一一解答:
“糧草發黴不能耽誤,讓弟兄們把快要發黴的糧食,找個中午休息時,曬上個把時辰。至於實在保存不了的,就把它做成炒米。
至於狩獵嘛,現在離前線越來越近了,獵物自然會越來越少,好在之前備下了一些肉乾,先將就著用。”
說到此處,懷英看了看吳德才,有意讚賞道:
“咱們要感謝老吳,若非他把咱們收集的動物皮毛、布匹在集鎮裡交換一些糧食,咱們現在可就要餓肚子了!”
懷英這話是故意說給眾人聽的,但隻有張三和高丙附和了兩句。
吳德才則滿臉堆笑,假意自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