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忠帶著妖獸頭顱和功勞簿前腳剛離開,懷英後腳就開始了套路譚千秋。
懷英看了看已是子時的夜空,弦月高掛、繁星點點,長歎一聲後對著一旁的譚千秋道:
“譚將軍英姿勃發,氣度非凡,能得將軍一路護送,實乃懷某之幸也!”
譚千秋一路奔波,早就疲倦不堪,加之院外還有弟兄尚未紮營,心中焦急。
但也摸不清楚這懷大人到底是何來路,加之此人竟然帶著幾十個運糧的民夫就斬殺了十頭妖獸,還有三四階的,所以謹小慎微。見懷英客氣,也不敢托大,謹慎回稟:
“大人文韜武略,帶領幾十人就能斬獲如此多的妖獸,末將難忘項背矣!”
見對方如此上道,懷英也是大為滿意,問道:
“譚將軍麾下人馬如何配置的啊?”
譚千秋隻覺這個彎轉的太急,也沒多想,便如實回答:
“回稟大人,末將麾下共有馬弓手十人、步弓手十人、長槍手十人、長刀手二十人人、盾牌手三十人、火器兵十人,兵役十人,戰馬十匹。”
懷英聽著回答,心裡大概有譜,便假意感慨:
“唉!此番遇到妖獸襲擊,若能有譚將軍這一百人的勁旅,我等又豈會傷了這麼多兄弟!”
譚千秋心想,你這幾十個民夫已經創造了我們一個營將士都無法企及的戰功,還不滿足?但嘴巴上可不敢馬虎。
“大人自謙太過矣!如此戰績,恐怕得有神仙在場才能做到吧!”
懷英故作驚訝道:
“譚將軍如何得知我等有高人相助啊?”
剛剛聞忠走得急,並未透露有仙人相助之事。譚千秋一聽,心裡驚訝,感情還真有神仙?剛想再問,卻被懷英假意掩飾阻止。
“呃,這個,譚將軍,不早了,你先去安頓弟兄們紮營,明日再詳談,啊!詳談。”
譚千秋見懷英似有不願透露,也不好多問,隻得帶著滿肚子的疑惑去安頓隊伍了。
懷英看著滿臉疑惑離去的譚千秋,心裡發笑,且待我先勾起你的好奇心,就不怕你不入套!
.......
次日,天降大雨,嶺南平原上積水頗深,車馬不便,懷英隻得下令繼續紮營一天。
待一眾紮營事物安排完整後,懷英便想著去找玄厚繼續探討修真世界。
剛打算出發,卻見玄厚冒雨而來。待走近時,卻發現其身上竟然滴雨未沾。不禁大奇:
“玄兄,我正欲去尋你呢,咦!你這法術神異,這麼大的雨竟然一滴都落不在身上。”
玄厚看了一眼自身肩膀,淡然一笑。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避水訣而已,懷兄若想學,我可以教你?”
懷若滿臉驚喜,確認道:
“果真?”
玄厚微笑回答:
“當然,這又不是什麼仙家秘籍,隻要到了陰陽境,默念口訣即可!”
懷英一聽要到了陰陽境才能用,頓時沒了興趣,故作無所謂道:
“陰陽境後才能用,那我現在學他乾嘛。”
玄厚豈能不知,這懷英一路上三番五次打探修真界事物,要說他對修真修仙不感興趣,恐怕他自己都不信。
但仙門法度煌煌,自己也不敢輕易透露太多,故而刻意回避。好在懷英也不糾纏,隻打聽仙界趣事,絲毫不談修行之事。
二人沉默良久,還是玄厚先開口了:
“懷兄,其實我今日前來是向你辭彆的!方才已經收到同門秘法傳信。”
懷英心裡也早就有所準備,這一路來自己想方設法打探修真界的事,就是為了搞清楚。整個修真界中,到底哪家實力最強,功法最牛。
自己今後若有機緣踏入修真世界,才不至於站錯隊、走錯路,畢竟大樹底下好乘涼嘛。
這突然要與玄厚分彆,心中竟也有些不舍。但想了想,師父說過,與上位者相交,切莫露出自己的虛弱之處,否則反而得不到尊重。於是便淡淡回應。
“哦?那祝你一路順風。”
玄厚未曾想到這懷英竟會如此冷漠,加之昨夜之事,心中愈加認定了,這懷英果真是個薄情寡性,內心狠厲之人。方才其臉上之欣喜,不過是為了求得仙法的虛偽罷了。
“那就告辭了!”
“不送!”
......
玄厚背著巨劍轉身離去,懷英佇立良久,不禁自問自答:
“師父,你說的很多東西也有不對的地方呢!”
“傻小子,不是師父錯了,而是你的自尊心在作怪!”
“那你不是說要強硬,不能讓他看出自己的弱點嗎?”
“笨蛋,他又不是上位者。”
“哦?是嗎?總有一日,我必然也將踏入修真界。”
“不過方今天下,妖獸肆虐,百姓飽受摧殘,待我蕩平天下,再前往吧!”
.......
懷英矗立良久,心中憤懣,便朝著院外大聲呼喊:
“老張,老張!”
張三在院外,正與劉羽、吳德才一同清點糧草,檢驗賬目。突然聽到懷英叫自己,便疾步進了院門,劉羽也緊隨其後。吳德才躊躇良久,還是決定繼續清點錢糧賬目。
張三進了院子,拱手行禮問道:
“老大,有何吩咐?”
懷英有些氣憤,總感覺心裡不自在,略顯瘋癲道:
“去,把所有酒肉全部拿出來,咱們今兒個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不醉不歸!”
張三自認識懷英以來,還未曾見過懷英如此樣子,也不敢問,回了一聲便去準備了。
劉羽見狀則退到一旁廊下,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