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噴出煙霧。
要知道,自古以來,還從來沒有任何一名龜人無法噴出煙霧的。
巴爾曾以為是因為兒子還太小,沒有發育完全所導致的。
但隨著巴諾漸漸長大,無法噴煙的問題還是依舊伴隨著他。
雖然炎龜族的戰士們,並不是依靠噴煙來戰鬥和狩獵,而是憑借自身優秀的身體素質。
但噴煙的地位,在炎龜族中,是無可撼動的。
開心的時候噴煙,憤怒的時候噴煙,表達愛意的時候噴煙。
總之噴煙,已經深入到整個炎龜族的文化中了。
而在一次祭祀神明的過程中,巴諾的異狀,也被其他人所發現。
大家都在噴煙,向神明表達著自己的敬仰與崇拜,唯獨你不噴?
這簡直就是對神明的不敬!這簡直就是對神明的褻瀆!
最後,在巴爾出麵解釋下,並且表示巴諾以後不會再前來祭祀後,才平複了眾人的激憤。
但平複歸平複,該有的議論還是少不了的。
因為巴諾是現任大祭司之子的身份,讓眾人收斂了不少。
但還是會在私下悄悄議論,什麼天生的缺陷者、大地的褻瀆者,總之各種各樣難聽的都有。
對此巴爾也毫無辦法,隻能儘力地壓下這些言論,表示巴諾的虔誠之心,如自己一樣滾燙。
……
巴爾搖了搖頭,起身向樓上走去。
停在巴諾的房前,敲了敲牆壁後,掀開了用獸皮製成的門簾,走了進去。
房間的布置很簡單,角落處放置著一張石床,上麵鋪著柔軟的獸皮。
靠窗的位置擺放著一張石桌,而巴諾就坐在桌前,目光看向窗外的聖山發呆。
巴爾走近後,才發現兒子手中,正緊緊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怪獸。
這是巴爾在兒子生日那天,送給他的禮物。
從小,巴諾就對大地之主十分崇拜,每天都會纏著自己給他講述關於大地之主的事跡。
大地之主是如何拯救了炎龜族,大地之主是如何消滅來犯的神明。
雖然已經講過了一萬遍,但巴諾還是對此樂此不疲。
於是在巴諾即將過生日前。
他每天都會在工作處理完畢後,抽出時間,拿起石頭,憑著腦海中神明的印象,雕刻著。
在不知道雕壞了多少石頭後,終於趕在生日前完成了。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兒子當時驚喜、開心、發自內心的笑容。
“父親?”
感受到了背後的聲響。
巴諾扭過頭,看向了位於身後的父親,疑惑道。
“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巴諾的話語,將還沉浸在回憶中的巴爾拉了回來。
最後看了眼雕像後,巴爾對眼前的兒子說道。
“沒什麼事需要幫忙,我隻是來看看你,你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太好?”
聽到父親的來意後。
巴諾愣住了,他現在有些想哭。
就在剛才,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他第一次祭祀的情景。
記憶猶在眼前。
來自族人的辱罵、唾棄、不理解,還有那如同看垃圾的眼神,都讓他如墜冰窟。
這些回憶在無數個夜晚中,折磨著年幼的他。
每當這個時候。
他隻有緊緊地握住大地之主的雕塑,才能讓自己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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