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諾循聲望去,看向了自己腳邊的位置。
原來,是他所站的平台上,有一角岩石承受不住壓力,碎裂開來。
碎石墜入了萬丈深淵,摔落在了陡峭不平的岩壁上後四分五裂,然後繼續往下滾去。
巴諾看著下方的景象,隻覺得頭暈目眩。
他收回了目光,不再向下看,抬起了已經有些發軟的雙腿,往旁邊挪了挪,避開了岩石破碎的地點。
這就是為什麼這裡防守這麼少的原因。
因為這道天然峭壁的存在,就阻擋了很多妄圖上山打攪神明的狂信徒。
有人要問了,那為什麼不徹底將聖山封死呢?
還是那句話,堵不如疏。
難道炎龜族要將整個聖山都圍起來嗎?
這很不現實,聖山有多大?想圍你人還不夠呢。
所以,他們隻是重點的把守了幾條較為容易上山的路,至於其他的地方…….
能下定決心從這些地方上山的人,無一不是心誌堅定之輩。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那讓你上去又何妨。
經過了短暫的休息後,巴諾決定繼續往上攀爬。
這條峭壁,他已經走了大半了,再往上一段距離爬過峭壁後。
便是一路坦途。
……
一隻橘褐色的手,忽然扒上了一處懸崖邊。
巴諾掙紮著爬了上來,然後就毫無形象地癱倒在了懸崖邊。
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望著繁星滿天的夜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遠在天邊的星辰,仿佛觸手可得,近在咫尺。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
巴諾笑了,又一陣低低的笑聲,慢慢地變成了仰天大笑。
他做到了。
這一路上雖然艱險異常,但他還是做到了。
笑著笑著,體力已經透支了的他,沉沉地睡去。
巴諾做了個夢。
在夢中,大地之主治愈好了他,他的族人也不再對他冷眼相待。
他甚至還成為了大祭司,在哈達和伊拉的歡呼聲中,接過了父親遞給他的羽冠。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
深夜,巴爾有些疲憊地走進了家門。
這一次的會議從下午就開始,一直持續到現在。
饒是他,也覺得有些累了。
他走上二樓,路過巴諾的房間時看了一眼。
見兒子已經睡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躺在床上的時候,腦海裡還一直在想著今天討論的事宜。
今年的冬季有些反常,不,應該說異常才是。
每一天醒來,巴爾都能清楚感覺到溫度在降低。
要知道,炎龜族的大多數人,在這之前甚至都沒有見過雪。
但今年卻破天荒地下起了雪,還是鵝毛大雪。
如此反常的天氣,讓巴爾感受到了很強的危機感。
而且,被波及到的不隻有炎龜族,根據駐紮邊境的戰士所言,其他地方情況更加糟糕。
有很多小部族都因為極寒的肆虐,離開了曾經的領地,開始奔波流離。
今天他們所商議的,就是縮減分配給族人的食物供應,以應對接下來可能會來臨的嚴冬。
巴爾歎息了一聲。
該睡覺了,每天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呢。
……
第二日清晨。
巴爾有些疑惑。
按理說,這個時間點,自己的兒子應該已經醒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