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靚仔,就拎了一點行李,估計是帶工具來打掃衛生的,根本不可能留下來過夜。”
“剩下那些都是舞小姐,十二點以前,她們是不會回來的啦。”
“大師啊,這次抓鬼的事情哦,統統要指望你了,大廈要是再空下來幾個月,我就自己就變吊死鬼啦。”
“大師啊……大師,你去哪兒啊?”
“哼!裝模做樣。”
收音機裡沒聲了。
通過這段對話,孟凡腦補出一個沉默寡言的得道高僧,以及一個矯揉做作的八婆。
心中隱隱騰起期待。
自從入道以來,除了師傅、師弟,還有與自己隔空鬥法的倭人以外,孟凡尚未見到其他有修為在身的道友。
“希望能夠交流一番。”
話落,房間內光線亮起。
一張符籙在手中自燃。
刺啦~
這張通靈符浸入水中,隨後是柚子葉,孟凡以此為自己開眼,以便看到那些尋常人難以發現的臟東西。
大廈下方。
一股股陰冷的霧氣上湧,但並未有鬼怪現出蹤跡,想來,它們應該都集中在地下空間內,等待月亮出現。
念及此,坐在窗邊的孟凡抬眸看向月亮,來時月朗星稀,沒有雲朵遮蓋天空,而今,幾個小時過去,卻有一絲絲烏雲凝聚,有了下雨的征兆。
“那位大師莫非能夠測算天時?”
“有意思。”
遠處。
高高聳立的西式鐘樓,秒針緩緩進格,當與十二這個刻度重合時,鐘聲自鳴,在寂靜的街區回蕩。
本來遮住月亮的烏雲被一陣怪風吹散,獨自躺在庭院躺椅上的房東太太,感受到月光照射麵頰,寒風從腳麵拂過,當即從夢中驚醒,喊道:
“月亮出來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玻璃窗破碎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一名披著袈裟,留著八字胡的中年和尚衝了過來,嗬斥道:
“不得放肆!”
接著,一把抓起插在地上的禪杖,直挺挺打向虛空,濺起陣陣火光。
一切儘收孟凡眼底。
在他打坐的時間裡,這片區域布置起了佛家陣法,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雖說自己修的是道,但佛家擺壇布局與之相差不大。
因此,看一下佛器的擺放位置,便知真假。
當然了,現在不需要講這些細節,隻要眼睛不瞎,就能看出這位大師正在降服惡鬼。
砰砰砰!
半空中一朵朵火光炸開。
可惜,房東太太丟了眼鏡,看不清四周,四處亂跑,根本沒有察覺到危險降臨。
無奈之下,大師隻能將其攬在懷中,一手持杖降鬼,一手按住她肩膀。
竊聽器捕捉到聲音,收音機再度開始工作。
“哼,你身為出家人竟然還吃我的豆腐。”
“我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呢。”
“你把我當什麼?”
兩人時而貼近,時而分開。
俯視全局的孟凡覺得大師也真倒黴,遇到這種奇葩雇主,一邊抵禦惡鬼,一邊承受來自房東太太的言語騷擾。
突然,一隻惡鬼抓向她的肩膀,大師無奈去擋,一人一鬼,以房東太太的後背為戰場,從肩膀一路向下。
從孟凡這個角度看過去,兩人緊緊相擁,大師的雙手抓到了最下方。
“啊~”
“我幾十年的貞潔沒了。”
有那麼一瞬間,有種把收音機砸爛的衝動,那聲音實在太……
一言難儘。
“唔……真是冤孽,這一定是佛祖的安排,冤家,我已經準備好了,來,占有我吧,來,占有我吧。”
“你不習慣主動,那我主動啦。”
本來準備衝下去助拳的孟凡,突然克製住了,他有點想看樂子。
而且,經過一番打鬥,後院裡的惡鬼隻剩下一隻,大師應該能夠輕鬆將其降服……
正想著,受不了房東太太騷擾的大師,一把將其推開,用纏繞在脖頸上的念珠,將惡鬼框住。
並且,趁它哀嚎之際,用寫滿經文的黃色布袋將其一把套起來,三兩下,鬼物縮小成足球大小,被袋子牢牢裹住。
“拿著……”
“它……它會不會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