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發白的想法很簡單:
磨礪徒弟。
出師沒多久,孟凡和金麥基已經對付過精怪、厲鬼、行屍,卻未曾跟旁門左道、邪魔外道鬥過法。
如今,剛好撞上九菊妖女,他和風道友都在,可以借助良機,讓兩人積累一下經驗,找找身上的不足。
稍加思索,風叔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將裝有雲紋陰陽鏡的手提默默收回,凝神留心場內變化,一旦有什麼不對勁,立刻出手救援。
於是乎,場景變得異常奇怪。
鐘發白和風叔兩個茅山前輩,掀開九菊陣法的一角,進來以後,根本不出手,就這麼站在角落,像是主持擂台賽的裁判。
當然,西協美智子心裡清楚,他們是把自己當成了磨刀石,因為剛才那番對話並未刻意收聲。
高人又如何?
麵前這兩個家夥可不是!
小心她這個磨刀石把刀給崩斷!
事到如今,美智子也明白自己活不成了,站在角落的兩個道人連法器都沒用,隔空鬥法,就把她弄得半死不活,更彆提現在了。
並且,之所以能夠活著,並非命大,而是因為對方想要給初出茅廬的徒弟找個陪練。
一想到這裡,西協美智子就覺得悲從心來,身為九菊最具天賦,也最年輕的門主,竟然折在了港島這片小地方,敵人還是兩個茅山小輩!
與此同時。
法力即將枯竭的金麥基心中大安,師傅和師伯掠陣,定然不會叫自己和師兄出現閃失。
就是長輩眼皮子底下,像隻老鼠一樣,被妖女打得抱頭亂竄,實在有失體麵……
念頭剛一騰起,嘩啦啦,亂石滾撞聲宛如夢魘般,再度響起。
本來漫天飄零的菊花,重新落在石板和瓷磚之上,它們排成長龍朝站在一起的兩人撞來。
金麥基強提起一口氣,打算繼續掄動雙拳,將這些東西打碎。
而孟凡閃身擋在他身前,借助天蓬尺催動雷法。
青紫色的光芒炸開。
天雷破瞬發而出。
砰!砰砰!
那些約莫兩指厚的石板化為齏粉,立在上麵的花瓣也徹底變成焦炭,無法再被九菊妖女使用。
這一幕被鐘發白看到,使他臉上不禁泛起笑意,心道:
是大師兄該有的樣子,關鍵時刻,知道護住師弟。
風叔也暗暗點頭,清楚這是順其自然做出來的舉動,源自內心,而非故意表演出來。
“調息。”
不等金麥基說話,孟凡率先開口。
相比於師弟,他體內修出來的法力多出三成有餘,加上先前刻意收斂,利用身法遊走,因此狀態堪稱不錯,可以連續使用術法。
念頭急轉間。
妖女甩出外層和服,露出裡麵的貼身忍衣。
而那件寬大和服像是飛鏢般,掀起銳利的勁風,直挺挺撞了過來,下意識地,孟凡想要施展雷法。
招不怕老,好用就行。
然而,爆炸聲忽然響起。
和服在半空中變成一顆火球,並非幻術,因為灼熱的溫度撲麵而來。
孟凡與金麥基不敢大意,紛紛閃身,一左一右,借助支撐房屋的粗長木柱進行避讓。
火球立刻分裂,化一為二。
不過,它們無視了金麥基,上下飛舞、左突右衝,一副不撞到孟凡誓不罷休的架勢。
這麼看得起我?!
孟凡不敢逗留,擰身險之又險的避開兩道火球後,當即衝向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