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
電話就沒有停過。
孟凡倒無所謂,阿敏卻不禁有些疲乏,但一顆寶丹吞入腹,整個人瞬間神清氣爽,再無半點倦意。
不多時。
門鈴聲響起,師弟金麥基帶著師父前來,孟凡立刻奉茶問安。
坦白來說,他並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這一身修為,而鐘發白並沒有讓徒弟糾結,開門見山道:
“不必多言,祖師夜間顯靈,說你有大機緣在身。”
“咱們師徒三人還是商量婚事吧。”
不愧是師父,做事依舊那麼雷厲風行,也感謝祖師幫忙解圍……
心裡歎了一句,孟凡躬身道:
“弟子無父無母,一切但憑師父做主。”
“那我問你,是想舉辦何種婚禮?”
“普通人家那種,還是道婚?”
洋人那套直接被鐘發白排除,沒有被討論的餘地。
“道婚。”孟凡毫不猶豫道。
由於在民國生活過一年,並熟讀各種典籍、參與科儀,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既然是道人,便要有道人的擔當。
唯一需要顧慮的是,港島這麼小,有能力舉辦科儀嗎?
許是察覺到徒弟有所顧慮,鐘發白直接了當道:“萬事皆有為師,你不必擔心。”
“是。”
有長輩就是好。
師父來此就隻有一個問題,接下來,就是跟阿敏閒聊,作為長輩,他眉宇間儘透歡喜之意。
約莫過去一個多小時,天色徹底亮了,大傻帶著風叔匆匆前來拜訪。
“好福緣。”
風叔隻是讚了一句,並未往下追問,反而跟鐘發白一樣,關心起孟凡到底打算以何種形式結婚。
而得到答案以後,他皺眉沉思片刻,喃喃道:“好,這事我和你師父想辦法。”
“兩位師傅,這事很難嗎?要不就簡單點吧。”阿敏柔聲開口。
傻姑娘,道家科儀怎麼可能簡化,放在唐宋年間,都是皇室貴胄專享,減一分都不行。
此刻,孟凡暗歎可惜。
道教分為全真、正一兩種。
在港島,全真道香火鼎盛,茅山上清宗反而淪為小宗,最為出名的兩座道觀:蓬瀛仙館、青鬆觀,皆為全真龍門派,主要供奉呂祖,值得禮敬不假,但並非自家祖師。
若能於九霄萬福宮……
念頭一閃而過。
與此同時,風叔再度承諾:“阿敏,放寬心,我和你鐘師傅肯定把這事辦好。”
見兩位長輩如此鄭重,孟凡心裡自然感動,也不再糾結,靜靜等待安排。
“咱們上清一脈在港島香火確實不盛,但終歸是沒有斷絕,我剛好知道有一處道觀,占地不算小,可以舉辦科儀。”
“在哪兒?”
“新界,名為玄真觀。”
兩位師長認真商量著。
三言兩語就把地點給定下。
接著,便是討論如何舉辦儀式,按理來說,孟凡這個北鬥七元真人,不管放在什麼年代,都完全可以擔任高功法師,主持醮齋科儀。
但他是當事人,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就像醫生不能拿著手術刀給自己治病一樣……
“我有個師妹,俗姓梅,可以擔任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