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就是術士,有周觀弈的幫助,要加入靈宮並不算太難。
“為什麼周觀弈要把劍用這種方式給你?”龍暖煙問。
卓君彥冷笑:“因為他想篡奪命運的權柄,做天下的棋手!”
卓君彥早就看出來了,周觀弈野心勃勃。闌span
為什麼他行事總是以交易的行事,且不搶先——他本可以很早就拿到剩下的月影紗的。
就是因為他在下棋!
命運以天下為棋,你動一步,我動一步,是為天下棋手。
周觀弈想要成為這樣的存在,甚至可能已經有了具體的目標方向,那麼他就必須按這個路數去走。
而係統和命運很明顯是有著密切關聯的。
同時那被稱為虛的命運,顯然也不是聖靈兩宮的朋友,正因此,彼此也在算計。
在這種情況下,周觀弈讓蒂娜把劍送過來,必然也是他的一步棋,至於這棋背後有什麼妙用,則隻有他知道了。闌span
甚至蒂娜故意拉周觀弈下水,破壞卓君彥和周觀弈的交情,可能都是這棋路的一部分,隻是卓君彥沒有上當,硬生生又把交情拉了回來。
疤麵殺神一生強橫,如今卻鐵了心要和周觀弈“做朋友”,也不知他知道這個會怎麼想。
這一連串複雜的事弄的眾女皆頭大,便是心思靈慧如羽未央雪方晴都搖頭不已。
誰能想到事情的矛盾會到這種地步,果然天下表象看不得,一山還比一山高。
這刻卓君彥看著隕落之劍,眼神中已現出熾熱光芒:“有了它,我破解係統,擺脫鉗製,甚至超越係統的幾率就更大了。”
此劍是逆命之劍,破壞係統,好比病毒。
對卓君彥來說,那的確是一個對付係統的強有力的外部手段。闌span
雪方晴問:“蒂娜知道這點嗎?”
卓君彥搖頭:“她肯定不知道。”
“那周觀弈呢?”羽未央問。
卓君彥沉默了。
良久,他搖頭:“我不知道,我猜他未必知道,但可能有感覺。”
“為什麼?”
卓君彥緩緩舉起隕落之劍:“因為沒有哪個瘋子會一直研究如何脫離係統,也沒有哪個瘋子會願意做這樣的嘗試,更沒有哪個瘋子會把自己安身立命的係統,作為……終級的敵人!”闌span
卓君彥說這話時,當真是豪情萬丈,更是自信滿滿,看著那劍,眼神中充滿著熱切與激揚之情。
卻是聽的眾人汗顏。
也隻有卓君彥,方有如此豪情與鬥誌了。
放下劍,卓君彥說:“周觀弈是個棋手,他隻能看見表,看不到心!所以我猜他或許會有感覺,但看不清楚,難以確定,有些事,他也隻能見步行步。”
龍暖煙道:“可命運弄人心,他怎麼會看不到?”
“命運也隻是影響,不是操弄。更何況,棋弈天下,操弄人心是他的追求,不是他已經擁有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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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長長的回廊,繞過一片花園地,春姑走上水榭上的廊道,一路行至小亭。
亭下,周觀弈正在下棋。
一人獨弈。
每當他落下一字,對麵也會落一子,仿佛有個透明人在與他下棋一般。
他便這般認真的看著棋盤,有時甚至還會陷入長考的狀態。
春姑道:“他同意了。”
周觀弈淡淡的嗯了一聲。闌span
春姑便道:“你不打算做些什麼嗎?”
周觀弈輕輕歎息著:“我沒想到他會這麼看我,這讓我有些煩惱。”
春姑便笑:“這步棋,確實有些出人意料。所以你在猶豫?”
周觀弈看著棋盤:“妙棋下人心……不管他是真是假,至少他是這般落棋,我便不能悔棋,不能不應棋。”
說著周觀弈再下一子,卻是偏離了先前的糾葛之地,落在他處。
這一子落,春姑明白了:“你打算放任他?”
周觀弈搖頭:“我沒的選擇,希望他不會讓我失望。”闌span
“你不是一個把事情交給希望的人。”
“三生轉生,每一世都是上一世的希望,所以,我一直在希望。”
春姑笑了:“聽起來有些糟呢。”
周觀弈便歎氣:“是啊,很糟糕。致命的一步,若這一步,他讓我失望,我可能會滿盤皆輸。可如果背了本心,這路也便斷了。算他人心之前,先算己心。那已經選擇的路,不容反悔……落子無悔。”
對麵的空氣又落一子。
周觀弈便再落。
當棋子落下時,棋盤上大勢一變。闌span
周觀弈凝神看著,眉頭緊鎖:“這局……看不懂。”
連周觀弈都看不懂的棋局?
春姑愕然:“你怎麼會看不懂?”
周觀弈苦笑:“我是周觀弈,本是觀弈人,如今卻入局。身在局中不自知,有些局看不懂,也正常。”
說著他抬頭:“下了場,就要有下了場的覺悟,天下豈有事事順心之理。”
說著他長身而起:“爛柯山的事,暫時先交給蒂娜,我們把其他地方的事處理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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