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街區的公告欄裡,則會出現一篇用腥臭的紅色“墨水”書寫的緬懷詩。
而在物資緊張的時期,街坊們會一起拒絕其中最不受歡迎的幾位住戶的朗誦請求。
每個組織的要求各有不同,硬要說的話,陸雲這裡的唱詩班還算文明。
“唉…希望這次麵試能夠通過吧。”陸雲歎了口氣。
雖然到他父母那一代就沒再出現過物資不足的情況了,但隻有搬進市區,才能徹底沒有後顧之憂。
陸雲給自己設定的,去尋找老爹的前提,就是讓老媽住進市區。
為此,他要麼成為以太公司的員工,要麼用一筆天文數字的錢購買一戶的名額,並再繳納一大筆錢給以太公司作為稅金。
總得來說,除了原本就富得流油的家夥,加入以太公司是像陸雲這樣的普通民眾最好的進入市區的方法。
但實際上,成為以太公司員工的難度,並不比成為富翁的難度低多少。
想著想著,陸雲已經走到了街道的末尾,一棟10層的細長單元樓像根筷子一樣立在陸雲的身前。
夜色裡,外牆上淡藍色的燈管勾勒出了各層的門牌號。
“喬治…喬治…完了,忘了問媽這個喬治住哪一層了!”陸雲一拍腦袋,責怪自己的沒腦子。
但陸雲又懶得回去問,猶豫了一會兒,他決定通過問其他住戶的方式來尋找喬治,畢竟要詩歌交流,他們肯定知道彼此住在哪。
果斷按下1樓住戶的門鈴,在一陣蜂鳴聲過後,一名中年女性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好?”
“您好,請問您知道喬治住在哪裡嗎?”
“我就是喬治,您有什麼事嗎?”
陸雲有些驚訝,因為在他的認知裡,喬治應該是個男人的名字。
而且不知為何,陸雲感覺她的聲音非常平靜,不是那種冷漠,而是極端的平靜。
“您就是喬治?那您可以和我進行這一次的詩歌交流嗎?我這邊就差您了。”
“哦,你找的是寫詩的喬治。”
“寫詩的喬治?你們這裡有兩個喬治?”
陸雲一愣,這裡是以太公司的亞洲總部,外國人本來就少,怎麼可能還剛好有一對重名的?
“寫詩的喬治住在10樓,您要詩歌交流的話請找他。”
沒有理會陸雲的問題,女人直接掛斷了電話。
陸雲雖然迷惑,但為了完成交流任務,他隻能硬著頭皮按下10層的門鈴。
“喂?”這次是個年輕的男聲。
“喂,請問是喬治先生嗎?我想進行詩歌交流。”
“是喬治,不是喬治先生。”那聲音平靜地指正,“當然,請上樓與我進行詩歌交流,我寫了一首最棒的,屬於喬治的詩。”
他雖然是在自誇,但聲音卻依舊平靜得讓陸雲發寒。
喬治說完就掛斷了,樓層電梯的門隨之而開。
陸雲走了進去,隨著樓層的升高,他的掌心也開始冒汗。
門開了,一道暗紅色的門緊閉著,堅固的表麵隻有一扇用以傳遞信件的小窗。
陸雲叩響門扉,很快,一雙西方人才有的,長著金色汗毛的蒼白雙手從小窗裡伸了出來。
一隻手空空如也,一隻手拿著一張疊好的紙片。
陸雲知道他的意思,有些內向的住戶也會選擇和他一樣的方式進行詩歌交流。
他將母親寫的詩放在他的空手裡,而後又拿走了他的紙片。
當交換完成,喬治將手收回,暗紅色的鐵門依然緊閉,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陸雲猛地按下1層的按鈕,他實在不想在那麼壓抑的地方看詩。
度過了漫長的十幾秒,陸雲終於回到了地麵,吹著微涼的夜風,他攤開了那紙,讀起了那首喬治的詩。
然後,夜風的涼爽變成了徹骨的寒意。
白色的紙片上,娟秀的字體用英文和中文拚湊出了喬治的詩:
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
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
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
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
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
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喬治
我是喬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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