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暗製藥是少數郊區人也聽到過的企業名字,因為許多昂貴的藥物和設備便出自於這家企業,光是他們在十幾年淘汰掉的一代治療倉,在郊區都能賣到天文數字。
看來…林光的治好所有人,真的不是陸雲以為的那種孩子的玩笑話。
隻不過,這樣的人怎麼會敢讓他獨自一個人來到郊區呢?如果不是陸雲,林光很可能就死在了公路邊。
陸雲這時無比慶幸自己當初的決定,他無法想象,如果林光這種身份的人死在了那裡,他的父親究竟會爆發怎樣的雷霆之怒。
郊區,可從沒有過和企業領袖對抗的前例。
“你來公司是你父親的主意?”
“是的,我告訴他我要再去幾次郊區找治療方法的時候,他就強烈推薦我到以太公司來了。”
陸雲沉默,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林光還真是偷跑出去的,他父親把他安插到以太公司來,多半也是為了防止他再做傻事。
隻是這當事人,估計是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這時,那原先離開的兩名醫療部員工拿著一瓶深藍色的藥劑回到了12號床,林光的身後。
在林光擰開瓶口確認過之後,他又打字對陸雲說道:
“接下來可能會有強烈的耳鳴和不適感,將持續1~2分鐘。”
陸雲剛剛看到最後一個字,林光就把儀器放了下去,轉而拿起一根棉簽,沾了沾湛藍的藥劑,然後…
直直地伸進了陸雲的耳道。
嗡嚶!
強烈的耳鳴,好在陸雲接受了聒噪夜鶯的洗禮,還能夠承受,否則他非彈起來不可。
在耳鳴聲稍稍緩解過後,就是輕微的刺痛感,不知為何,陸雲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耳膜正在愈合。
“請在這裡休息,兩小時後可離床進行第二次生產。”
打完這句話,林光便帶著那兩位員工走開了,工作時林光的模樣淩厲到與柔和的外表近乎相反。
陸雲放鬆地靠到了床背上,深呼吸以緩解耳朵內的刺痛與耳鳴。
…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陸雲感覺自己好得差不多了,但考慮到等會兒好得再去麵對幾次聒噪夜鶯,陸雲決定還是聽林光的,休息滿2小時再說。
就在陸雲打算坐起來,用看其他病床和醫療部員工工作來打發時間的時候,他隔壁床鋪的簾子卻在突然之間掀開了。
那背後竟又是他的熟人,是在2層集合時,陸雲遇見的那位戴著細框眼鏡的斯文員工。
“新人?真巧啊!”
他看上去也很驚訝,並且有著一些不解。
“你第一次輪換生產的戰後異常等級就比自己的等級高一級嗎?不應該啊?我記得生產部在新人入職的時候都會安排同等級比較簡單的,怎麼會還高了一級?”
“我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是直接被安排到的e級權限。”
陸雲斟酌了許久用詞,因為他不想被人誤解成是在炫耀。
“哦哦,那你一定在外麵吃了不少苦吧,我看你應該是郊區來的,是在進公司前就成了收容者嗎?”
“你怎麼知道?”
陸雲沒想到他居然猜出來了,甚至還對自己表達關心?他真是市區人?
“公司也有過像你這樣的情況,隻是看上去都不像你這麼正常,多半會因為體內的收容物而產生些奇怪的副作用。”
“你…不覺得這樣的人很幸運,對像你們這樣正常入職的人很不公平嗎?”
“不會啊,雖然可能剛進來的時候會有人這麼想,但時間長了肯定就沒有了,公司裡大家可都是在玩命乾,出生又有什麼用呢?況且碰到戰後異常並不是什麼幸運的事。”
“另外,這可是在外勤部,幾乎所有員工都崇拜的那個人也是郊區出生,怎麼可能會有對出生的歧視呢?”
這斯文的男人笑道,似是覺得陸雲的想法很有趣,他笑得直白,卻無絲毫嘲諷。
“都崇拜的那個人?”
陸雲有點在意他說的是誰。
“你不知道嗎?也對,你才剛來,他就是…”
說著,那男人做出了一個單手握著什麼的姿勢,雖然彆扭,但陸雲感覺似曾相識。
在幾秒的努力回憶下,這動作終於和陸雲記憶中的某個深紅發色的慵懶身影重疊了。
“封燃組長!”
他的語氣帶著興奮與崇拜,這讓陸雲感覺自己和他認識的封燃可能不是一個人。
“對了新人,你這次分配到的是聒噪夜鶯對吧?”
斯文的男人像是想起了什麼,對陸雲說道。
“是啊?你怎麼知道?”
“我差不多是和你一個時間段到這裡,我的耳朵可沒受傷。”
陸雲點了點頭,一小時前的沉默世界讓他完全不知道周圍也沒有其他人。
“聒噪夜鶯怎麼了嗎?”
“嘿嘿…”
他故作神秘地湊近了陸雲,用全然沒有必要的耳語方式說出了下一句話:
“封燃組長收容的其中一個戰後異常…”
“就是聒噪夜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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