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沒有一直呆在這裡，而是重新返回現實宇宙，然後召喚大量工業艦出來，將這戰場墳場上的戰艦殘骸用牽引光束拉到一塊，準備收集起來。
這玩意雖然是殘骸，經曆了不知道多少年已經腐朽了厚厚一層，但內部剩下的結構還是能分解出來。
一旦分解，就是高純度的鋼鐵，這可比在小行星帶碰運氣式的收集隕石要劃得來。
這麼大一個戰場，粗略估算一下保留的殘骸應該比軍團新總部那顆星球表麵的殘骸還要多兩三倍。
軍團總部那顆四類行星軌道上的殘骸總價值約有兩千多萬，這裡怎麼著能收集近五千億的殘骸。
也是對他來說能賺這麼多，直接收入光之鑄造熔爐中，一步到位剔除所有雜質精煉成鋼鐵，換成其他玩家光是慢慢收集，然後得弄大量運輸船運回去，再然後找到一家大型熔爐鋼廠慢慢精煉，一係列工序下來，抵消完時間消耗與運輸收集成本，賺的其實並不多。
這也是為什麼宇宙星空中其實有不少還保留的古代戰艦墳場，但沒人去弄的主要原因之一。
當然，這是指離殖民地遠的戰艦墳場或古戰場。
那些離殖民地近的古戰場早就被搬空了，像津門附近就沒有聽說過哪裡有戰艦墳場或古戰場殘留。
遠處散得遠的殘骸用工業艦牽引，近的或堆積體積大的殘骸則是親自出門用掌中宇宙收取，效率相當的快，一會兒功夫就收集了三十多萬方的殘骸。
不過沒收集多久，他就收到光之仆從陳光裡的回應，然後一臉震驚的怔立在原地半晌，一時茫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都沒有立即返回掌中宇宙。
“我得緩緩。”
他雙手揉了揉太陽穴，眼中震驚之色久久未散：
“怎麼會是這樣。”
“這怎麼可能！”
“踏馬的.....”
李清第一次有些慌。
坐在指揮椅上，他久久沒有起身。
但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糾結許久，他還是轉身返回掌中宇宙。
還是那間實驗室，李清站在門口，心情複雜。
剛才陳光裡給他帶來一個令他震驚無比的消息——重寫那個機械戰體的底層代碼失敗了。
單純這個消息不是令他震驚的原因，但這個消息背後的意義卻是令他有如五雷轟頂，一時茫然不知所措。
以光之仆從的技術水準與技能等級，重寫代碼不可能失敗，哪怕是超越人類第五代科技水準的第六代科技製造的人工智能也能輕易改寫。
而現在的確是失敗了。
可能隻有一個，他也從陳光裡口中知曉了——那機械飛升戰體，是一個玩家。
但這並不是讓他不知所措的主要原因，哪怕在祖塔爾星域這邊發現其他文明的玩家他也不會這麼慌，他這麼慌的主要原因，是......
陳光裡從實驗室內走出，對他說道：
“陛下，他想要見你。”
點了點頭，推門而入。
那水晶球懸於儀器中央，被一道道光束固定無法動彈，水晶球內部與之前沒有任何變化，但李清能清楚的感覺到一道目光在注視著自己。
他站在廳中央看著水晶球，半晌沒有說話，廳內也無任何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廳內突然響起一聲女子的歎氣聲，一個純正的漢語聲響起：
“我從未想到，能在這裡見到曾經的同族。”
李清也歎了口氣，說道：
“我也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曾經的同族。”
大廳又陷入了沉默。
過了快一分鐘，李清開口問道：
“你們現在過得如何？森羅陛下還在嗎？”
“陛下還在，但....”
“但如何？”
“陛下在七千年前就已經陷入沉睡，一直未醒，而我們，也分崩離析。”
聽聞這個消息，李清心中五味陳雜，輕吐一口氣，問道：
“可以和我說說嗎？”
那聲音停頓了一會，卻是反問道：
“你是獨自一人在這片星域探索，還是人類聯合帝國的疆域已經擴張至這片星域？”
“帝國在附近星域建立了遠征軍，準備開拓祖塔爾星域，不過主要擴張方向不是這邊，我也是通過一個連續任務鏈挖墳挖到這裡，很少有玩家會來這邊。”
“是這樣嗎！”
聲音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沉思，數秒後那女聲再次響起：
“如果是這樣，有些東西告訴你也無妨。”
“七千多年前，陛下發表獨立宣言與淨化宣言，後戰爭失敗逃離人類聯合帝國南下，本來計劃穿過凱爾紮卡星海帝國前往銀心區域，但在半途被凱爾紮卡星海帝國三位星海領主發現攔截，一場大戰我們損失慘重，一路狼狽逃回，最終在祖塔爾星雲之中被追上，絕戰中陛下不知用什麼手段一舉重創對手，但附近星域也被毀滅，形成一片戰艦無法進入的絕地。”
李清立即想到附近的隔離乾擾帶，問道：
“難道森羅陛下現在就在這附近星域？”
聲音回應：
“是的。”
“嘶！”
李清倒抽了一口冷氣，半晌無語。
原來這片艦隊無法通行的隔離乾擾帶，是四尊星海領主決戰時造成的，那尊曾經對人類聯合帝國造成巨大創傷的星海領主，人類曆史上第一位三段機械飛升的星海領主，就沉睡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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