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朝,殿前司權利極大,指揮使更是軍中唯一一個從二品的大員。換一種說法,便是京都禁軍總指揮了。
“不敢不敢。”劍客模樣的中年男子笑道:“草民就看一眼,保證絕不妨礙大人的正事。”
“讓開,否則彆怪我不客氣了!”軍官直接一拍馬屁股,縱馬而行。
李爭流連忙讓開。看著馬車從自己旁邊經過,他那稀疏的眉毛微微一挑,對著車簾輕吹了一口氣。
呂功突然心念一動,身軀一挪,直接擋在小女孩的麵前。
“咦,難道是我看錯了?”李爭流搖搖頭,露出一絲疑惑。
“額……”打了個酒嗝,他突然歎了一聲:“算了,算了。像我這種江湖草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摘下葫蘆,灌了一口,李爭流步履蹣跚地往京都內去了。
呂功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直到車路壓著青石板的聲音響起,他才慢慢平靜下來。
凝神看去,卻見小女孩正眉眼帶笑地看著他。
顯然,對於剛才在最後時刻,呂功用身體擋住她的行為,感到很意外。
“好了,我們的交易算是完成了。”她突然站起來。
呂功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你要是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了跟我說一聲,我帶你回赤陽山啊。”
“我先玩幾天,等要去送死了,會告訴你的。”小女孩歪頭,白色的長發遮蓋了半邊臉頰,他露出笑容來,點點頭,輕輕一蹦,竟是直接從車廂裡消失了。
呂功心裡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感覺車廂內空蕩蕩的。
不說,這十幾天的朝夕相處,呂功已經對她沒有一絲懼意,更多的是擔憂。
正想著,馬車突然拐了個彎,停了下來。
車簾掀開,一名軍官鑽進車廂,一把就將呂功提起來。
身為一個箱子,呂功倒是一點都不感到意外,隻見那軍官拎著他,走入穿過一扇拱門,走入一座頗為氣派的莊園。
三年大旱,這裡卻依然是花團錦簇,曲水流觴。
一座錦鯉池內,幾千尾遊魚正爭相搶食。涼亭內,一名戎裝青年靠在柱子上,不時灑下食物,引來錦鯉爭相搶食。
“蕭大人,箱子已帶到!”軍官大步走來,低頭行禮。
青年擺擺手。
那軍官連忙將呂功放在涼亭內的石桌上,大步離去。
青年將手中的飼料一股腦兒撒入水池,輕聲笑道:“你看我們芸芸眾生,像不像被困在這一方水池的魚兒,為了多吃一口飼料,隻能拚命地向上拱,哪怕是離開了水麵,也在所不惜。”
呂功保持沉默。
青年拍掉手上的碎屑,轉身向呂功走來,一邊走一邊道:“殺死趙豐玉和張知秋,讓我們損失了兩具城隍金身,你可知道這是多大的罪名?”
呂功凝神望去,這青年渾身氣息內斂,神魂強大,恐怕修為比黃鶴還要高。
“閣下讓人把我帶來此,就是來問罪的?”呂功反問道。對方既然沒有在城外直接動手,說明了很多問題。
最起碼,彼此間還有回旋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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