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想到了一個人或許會為他解惑,散朝之後,朱允炆留下了魏國公徐輝祖密談。
徐輝祖是朱棣的大舅哥,開國第一功臣徐達的長子,承襲父爵魏國公,此人身材魁梧,麵如冠玉,氣質儒雅,英姿非凡。
四月裡,太祖皇帝忌日,朱棣派年長的三個兒子回京祭祀,大臣齊泰建議朱允炆將朱棣的三個兒子一起留下,但黃子澄反對,這時,徐輝祖密奏朱允炆說,三個外甥中,“高煦勇悍無賴,非但不忠,且叛父,他日必為大患”。
徐輝祖與燕王妃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徐輝祖經常給燕王妃寫信,以關心妹妹為由,詢問妹妹一些妹夫的事。因是親兄長,徐氏並沒有防備,雖偶爾說一些朱棣的瑣事,但徐輝祖從字裡行間還是了解了很多朱棣的事。
而這些事,都被徐輝祖告訴了朱允炆,朱允炆對徐輝祖極為信任,詔加太子太傅,與李景隆同掌六軍,協謀圖燕。
徐輝祖進來後,給朱允炆行過大禮,朱允炆很是客氣,吩咐太監,“賜座!”
徐輝祖哪裡敢坐,謝恩之後,才坐了小半個屁股,比跪在地上,舒服不了多少。
“北平那邊,可有什麼消息傳來?”朱允炆迫不及待,沒有任何開場白,直接問,“叛軍的火器竟然那麼厲害?朕實在是難以想象,突然從地上竄起來,能把人炸到天上去,且遍地開花?”
這些都是李景隆奏折裡的話,徐輝祖也知道,但此時,他很為難,自從朱允炆詔加他為太子太傅後,北平那邊的家書裡來信,都隻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凡事涉及朱棣和幾個孩子的事,一概沒有。
甚至,有時候一封信去了,好久都沒有回複。
徐輝祖知道,妹妹對他已經失去了信任,也有可能怨怪於他。
一邊是君,一邊是妹妹,自古忠孝都難以兩全,更彆說忠與義了,徐輝祖跪下來,“皇上,臣有愧於皇上,北平那邊的消息,如今越來越少了,這等有用的消息,更是……難得!”
朱允炆忙彎腰親自將徐輝祖扶起來,“愛卿這就不對了,何必自責?原本是我等做事不夠光明,想必北平那邊已經有所察覺,是朕誤卿!”
朝廷裡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李景隆這邊的帳還要打。
一夜北風,次日一早,有人來報李景隆,說是昨夜裡,北平城軍民汲水澆灌城牆,滴水成冰,一夜過去,城牆上結出了厚厚冰,彆說人了,滑溜得蒼蠅都立不住。
北平城裡,眾人忙碌了一夜,除了安排人值守大炮和機關槍,和巡邏的人,其他的人都睡了。
朱高熾急得渾身冒汗,在屋裡煩躁不已,要把身上的羽絨服給脫了,“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穿著這麼熱?”
羽絨服被朱高燨推廣出來之後,人人都覺得很好,最大的好處就是輕便保暖又便宜。
可不是人人都穿得起千金裘。
布料是細紡精織出來的棉布,因此時沒有化工原材料,是以,那種經過表麵處理後的布料還沒有問世,這是防止跑絨的最好麵料了。
世子妃韋氏知道朱高熾在著急什麼,朱高燨年紀雖小,可不管是守城還是民政,做得實在太好了,如此一來,世子還有什麼功勞?
朱高熾脫了羽絨服,連打了三個噴嚏,世子妃擔心得不得了,忙服侍朱高熾將衣服穿上,“世子爺,稍安勿躁,您一天巡三趟城,百姓們都看在眼裡呢。”
“我一天巡三趟城,又有什麼用?誰看在眼裡了,他們的眼裡隻有老四,你沒有看到,他可是一呼百應啊!”
韋氏就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丈夫了,她想了想,“世子爺,您想過沒有,您是太祖皇帝親自冊封的世子,父王的兒子再多,也沒有誰能越得過您去!”
她若柔荑的手搭在朱高熾的肩膀上,朱高熾隻覺得渾身一酥,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拉進自己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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