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呢!”朱高燨眯眼笑了一下,輕輕地捏了一把沐氏的耳垂,逗弄得沐氏的臉騰地就紅了。
宮門外,朱盤烒等人並沒有等太久,遠遠地看到朱高燨一身藍地錦袍,玉帶束腰,玉樹臨風地走來,幾個人忙圍了上去,先是給朱高燨請安,接下來便爭先恐後地問朱高燨這一趟的收獲。
“收獲肯定是有收獲啊,如今這世道,隻要出門,哪有空手回來的道理?”朱高燨笑著說了幾句,就問道,“難不成,你們這麼迫不及待地邀我出來,就是想跟著我發財不成?”
“問問,就問問!”徐欽是朱高燨的表兄,魏國公世子,也是剛剛從南邊回來,“我也是剛回來,他們說給我接風,聽說你也回來了,我們就說,兩席湊一塊算了,人多熱鬨些,多聽聽新鮮事兒。”
徐景昌乃定國公世子,徐增壽的兒子,他一向話少,隻跟在一旁,聽堂兄說,他也隻是笑笑。
“嗬,感情,我還是搭你的霧氣呢,才有了這一場接風洗塵宴呢,啊?”朱高燨打趣,幾個人都笑起來了。
沐小侯爺乃是沐氏的弟弟,沐晟的兒子,他經常進宮找姐姐,陪幾個外甥玩,與朱高燨便顯得親近些,忙道,“我可跟你們說啊,你們給王爺接風洗塵,可得找個好地方,又清淨,又乾淨,酒菜好就行了,彆想一些有的沒的。”
徐景昌忍不住噗嗤笑了,徐欽道,“去你的,你怎麼不說到你家府上吃飯好了?我就是訂了怡紅樓,哎,我跟你們說啊,是從南邊來的姑娘,秦淮河上的頭牌,名號叫綠綺,彈唱俱佳,聽說唯有她,才能配得上這個名號。”
這些年,朱高燨一直忙得跟陀螺一樣,還從未踏足過煙柳之地呢,他便笑道,“那就去見識一下,當年在南京的時候,我們年歲小,沒機會去見識秦淮河畔的風采,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十裡秦淮河,六朝金粉地,笙歌人家,畫舫淩波,槳聲燈影,是多少北遷的人心中如夢如幻的繁華。
一句話,勾得徐景昌等人也開始回想起當年在應天府時的情景,紛紛說道,“改日,我們回南京一趟,如今從北到南,也不過是幾個時辰的事呢!”
說著,幾個人上了車,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怡紅樓前。
車剛剛停了下來,守在門口的龜公吆喝一聲,正在樓裡張羅的老鴇,穿過花紮的彩樓,甩著香帕子,一扭一扭地走了過來,“哎呦喂,是幾位大爺啊,快快,裡邊請,裡邊請!”
模樣兒殷勤得,恨不得跪下來,讓朱高燨等人踩著她的後背進門。
“讓開!”
朱高燨被人猛地一撞,他還沒回過神來,幾個奇裝異服的人簇擁著為首的一人,趕在朱高燨等人的前頭進了門。
沐斌衝上去就要去揪對方人的衣領,朱高燨攔住了他,道,“算了,遠來是客,不必起衝突。”
“可是,他,他居然敢,敢撞你,姐夫!”沐斌顯然是言不下這口氣,“既然遠來是客,怎麼不知道入鄉隨俗呢?”
朱高燨已是看出來這些人乃是帖木兒的人,他在猜測,是馬黑麻派來的呢,還是沙哈魯的人?
朱高燨揣度之餘,已經進去的吉亞斯卻朝後看了一眼,不看則已,一看,極為震驚,從穿戴上,一眼就能看出這些大明人的不凡,非富即貴。
等進了雅間,吉亞斯用他們自己國家的語言對他帶來的人道,“方才,我們進來的時候,遇到的人,我擔心是大明的貴人。”
“就那幾個人?”兀魯伯傲慢地一笑,舉起酒杯,抿了一口大明的酒,如火一般燃燒的感覺從喉嚨一直蔓延到了胸腔,令他非常舒坦,“他們與尋常人有何不同嗎?”
吉亞斯也說不出有什麼不同來,隻剛才,那些人中,有人明顯不滿他們的舉動,但其中一個青年卻攔住了他們。
那青年氣度不凡,似乎一眼便看出了他們的來曆。
兀魯伯沒將朱高燨等人放在眼裡,他如今隻關心的是大明皇帝如何看待大明人在帖木兒攪弄風雲?
賈米一個人進了宮,此時,他匍匐在朱棣的階陛前,誠懇地道,“大明大皇帝陛下,您是東方生民唯一的主宰,是仁慈的神祇在人間的代言人,必然能夠體諒我帖木兒人民如今遭受的苦難,能夠與他們感同身受。”
賈米說著說著,眼淚都出來了,“我帖木兒原本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雖然帖木兒沒有大明百姓這般幸福,生活在如此強盛的國度,可在中土大陸和西部大陸上,也是大國之一,如今卻生靈塗炭,百姓民不聊生,餓殍遍野,易子而食,令人慘不忍睹,這一切皆因為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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