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子這是在說洪武皇帝和漢高祖一樣,都會殺功臣,勸他趕緊辭官歸故裡做個富家翁。
胡惟庸聽完這句話,心裡有些欣慰,看來長子還是聰慧,不是真的不學無術。
不過,一個孩子哪裡懂錯綜複雜的朝堂局勢。
胡惟庸父子二人難得有機會心平氣和的在一起交談,為了緩和父子之間的關係,有心多說幾句:“不是爹不想退,而是不能退。”
“朝堂局勢太過於複雜,不是你想退就能退的,這裡麵牽扯很多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
“就算是想退,也要安排好後路才能退。”
胡惟庸說完這些看見長子的臉色不對,歎了一口氣,知道紈絝長子最是厭煩這些官場上的事情,也就閉口不談了:“躺在床上好好歇著,為父這就去請禦醫過來。”
禦醫一般隻給皇室問診,胡惟庸這些淮西勳貴有時為了家事,時常請示洪武皇帝派遣禦醫去給家裡人看病。
洪武皇帝每次都會同意,禦醫儼然成了這些淮西老兄弟的家醫。
胡惟庸卻是頭一回,不過為了長子能夠儘快痊愈,隻能厚著臉皮去找洪武皇帝了。
胡漢山看著剛剛嘗到權利巔峰滋味的胡惟庸離開廂房,不知道這是他的真話,還是不願意放手費儘心思才到手的權利。
不過,胡漢山算是看明白了一件事,想要讓父親胡惟庸聽順從自己這個紈絝長子的想法,是絕對不可能了。
實在不行,就跑吧。
想到提前開溜,胡漢山心裡極為心動,也是現在唯一的法子了。
跑還不能跑近了,隻要是在大明的疆土內,就是算是跑到天高皇帝遠的雲南布政司,朱元璋一聲令下也會被抓回來。
最好是出海,多帶點銀子和家丁護衛,說不定還能在呂宋這些地方當個土皇帝。
胡漢山想了想很快又放棄了,因為他同時想到了另一個令人膽顫的官署。
錦衣衛。
估摸著前腳剛離開,後腳就被無處不在的錦衣衛抓了,何況胡惟庸的嫡長子更是處於重點看守。
從胡惟庸剛當上左丞相沒兩年就被殺,株連的勳貴官員多達三萬人,完全可以看出來朱元璋這是早就謀劃好了。
當今的洪武皇帝是絕對不會放過左丞相的嫡長子,免得拉起一幫人馬,起來反抗剛剛平定沒多久的大明朝。
斬草要除根。
胡漢山徹底的生無可戀了,活又活不成,跑又跑不了,隻能坐在家裡惶惶不可終日的等死。
比起死亡,更可怕的是等死。
明明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死因是什麼,卻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簡直比淩遲還要痛苦折磨。
胡漢山再次癱倒在軟塌上,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得,擺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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