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漢山本想著先吃完去武定橋東逛一逛,看看有沒有可以繼續擺爛的地方。
拗不過老夫人要修複他們父子二人關係的想法,隻能等著老爹胡惟庸一起吃晚膳。
放在過去,少說也要等三四炷香時間,到天色完全黑了以後的辰時末巳時初,才能等到老爹胡惟庸。
今天不知道有什麼大喜事,老爹胡惟庸一反常態的提前放衙離開了。
天色還沒黑,等了不到半柱香時間。
左丞相的藍呢官轎停在了前院,轎夫們把藍呢官轎停放到廄房,胡惟庸依舊是滿臉嚴肅的走向了白壽園。
不過,從他那輕快不少的步伐可以看出,胡惟庸的心情不錯。
吃完晚膳。
胡漢山望了一眼積威深重的父親胡惟庸,端了一杯茶送了過去:“父親,這是用珍珠泉裡泉水沏的一杯茶。”
胡惟庸輕輕點頭,吹了吹熱氣,抿了一口。
停頓了片刻。
胡惟庸說了一個大喜事,不亞於結親傅玉媖:“為父本以為你是個不學無術的混賬,沒想到竟然能夠寫出臨江仙,推陳出新漆書。”
“雖然陛下沒有明麵上的褒獎,從馬藩那件事來看,陛下對你還是滿意的。”
滿意?
胡漢山聽到作為文臣之首的父親說出洪武皇帝對他滿意,心裡竊喜的同時。
又是忍不住苦笑連連。
臨江仙和漆書帶來的其他影響太大了,直接把他一個紈絝了多年的草包,捧成了金陵第一才子。
好在因為後來拒絕了各位藩王那件事,遭到了一些愚忠的仕林文人憤慨狂噴,終於是把金陵第一才子降到了金陵前三才子。
雖說名氣還是太大,但總比金陵第一才子要緩和一些了。
胡漢山還沒從金陵第一才子這件事裡消停下來,胡惟庸又給他帶了一個晴天霹靂。
胡惟庸放下了手裡的官窯茶杯,捋了捋胡須:“不過隻在詩詞歌賦方麵有所作為還不行,你可是胡黨的接班人,為父想著培養你在治經方麵的學問。”
“給你找了一位名師,說出來一定會明白為父對你的一片良苦用心。”
彆是宋濂,彆是宋濂......
胡漢山聽到老爹胡惟庸給他找了一位名師,心裡不停的念叨一個名字。
這位確實名氣夠大,甚至可以稱上一句海內鴻儒。
但宋濂卻是太子朱標的五經師父,更是浙東文官的聞人。
在浙東文官裡的地位,相當於左丞相胡惟庸的在淮西勳貴的地位。
很多浙東文官都是宋濂的門生故舊。
真要是成了宋濂的弟子,胡漢山以後豈不是要同時繼承胡惟庸的胡黨,還有宋濂門下眾多的門生故舊。
隻是想一想,胡漢山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身體直哆嗦。
天不遂人願。
胡惟庸停下了捋胡子的手掌,那張嚴肅老臉因為心情不錯,和善了很多。
說出了一個讓胡漢山膽寒的名諱。
“這人便是未來的帝師宋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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