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李濬,把手裡的一卷冊子扔在了糧商麵前。
糧商雙手顫顫抖抖的打開了冊子,心裡已經做好了花銀子買平安的準備。
翻開冊子看過以後,臉色又白了又白,這哪裡是在做買賣,分明就是在搶。
糧商帶著一絲哭腔的說道:“官爺可不能這樣,不過兩千石的糧食,卻要從我等手上換走二三十萬石得麩糠。”
“哪有這麼做買賣的,翻了一百多番。”
胡漢山自己心裡也清楚這和搶沒有什麼區彆,但是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這次受災的老百姓很多,賑災的糧食一時半會兒運不進來。
隻能想一些取巧的法子了,這個法子就是搶走糧商們手裡用來喂牲口的麩糠。
到了這個時候,老百姓都開始吃觀音土,活活的脹死。
麩糠在老百姓眼裡已經是這個救命的糧食了,最起碼要比觀音土和樹皮樹葉要好吃多了。
胡漢山知道這些糧商們不會答應,搭在這名糧商身上的馬鞭,加重了幾分:“你們穿的是什麼衣服。”
糧商們相互看了一眼,穿的不過是喜鵲登枝金花綢緞,顏色上沒有違反大明律。
胡漢山看到他們一臉的迷茫,知道在地方府縣穿綢緞的時間久了,已經忘了大明律規定商人們不能穿綢緞了。
胡漢山陰笑了一聲:“你們穿的可是都是綢緞,這個罪名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往大了說,少不了一個抄家滅族。”
糧商們聽到一句抄家滅族,又想到這些可是佩戴繡春刀的官兵,全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糧商們心裡是真的怕了,又開始腦袋如搗蒜的不停磕頭。
胡漢山厲喝了一聲:“來人,去把他們家裡全部查抄了,押到京城斬首示眾。”
糧商們聽到一句要把他們押到京城裡斬首,還是要把他們全家一起押過去,再也不敢拖著了。
麩糠再怎麼重要,也沒有他們全家老小的性命重要。
最前麵的那名糧商,從來沒遭到這樣的巧取豪奪,心疼的哭了:“官爺饒命,我等願意用麩糠換走官爺手上的糧食。”
胡漢山聽到這裡滿意了,親手把糧商們扶了起來:“早點答應,不就沒有這麼多事兒了。”
“你們彆想著去疏通關係,就算整個涇縣權力最大的知縣,本官想要把他押到京城裡問斬也隻是一句話的事情。”
糧商們下意識看了一眼繡春刀,不敢有半點其他的心思了。
彆人說這話不可信,就算是掌管整個布政司刑律的按察使,想要把一個普通老百姓定罪問斬,還要發往刑部審查,一直等到秋後才能問斬。
拿著繡春刀的官兵們可就不一樣了,現在說砍了他們的腦袋,絕不會等到明天。
胡漢山揮了揮手,讓手下的幾名小旗跟著糧商們去拿來各自糧倉的鑰匙。
留下兩名檢校在糧倉附近看著,免得節外生枝,本地的官僚鄉紳使出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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