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京輝家世代經商,這些年在家所見甚廣,他皺了皺眉說道:“黃曲散,這藥我聽說過,隻不過此藥隻有漠北才會有,他又怎麼會得到?”
“看來他們為了這次的行動真是煞費苦心啊,石兄,你可知這群山匪實力如何?”
“據我所知,萬曆四十七年,寧遠李恪文因臨陣脫逃,本應定為死罪,但他竟和其餘幾個逃兵跑到帽兒山落草為寇了。
那時正值遼東大亂,也就無暇顧及其他,天啟四年,待遼東局勢穩定時,朝廷曾派兵清剿,可大敗而歸。
後來怕鷸蚌相爭,漁人得利,所以我們寧遠衛自此在沒有圍剿過李恪文,這個李恪文也算是老實,沒有再和我們起過衝突。”
“看來這一次,他們不單單是要搶糧這麼簡單了,很有可能是來試探我們的虛實和態度,一但隱忍姑息。後果不堪設想。”
“可我們現在怎麼辦,如今整個百戶所全部都是張榮生的了,而我們這個層麵根本接觸不到千戶大人,這種話跟彆人說,彆人也不會信的,現如今隻有我們四個人,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這悲劇的發生嗎?”
雲牧此話一出,現場瞬間變得沉默了,即使他們已經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可依舊是無法改變什麼。
平靜了許久以後,江楓突然開了口,
“如今之計,主動權在敵人的手裡,我們最多隻能先打亂李恪文的部署,那就是殺掉張榮生,讓對麵先變成一個無頭的蒼蠅,此事若成,我會親自去請罪。”
“江兄,何必如此,你我四人皆為同一條船上的隊友,怎麼讓你一人冒險,刺殺張榮生算我一個。”趙京輝說道。
雲牧也在附和著,最後石開看了麵前三人一眼,說道:
“事已至此,”也彆無他法,我和江白青負責潛入所住之營帳,而雲牧你和趙京輝來吸引周圍巡邏人員的注意,給我們進去其中創造契機。”
“那我們何時行動。”
“今晚,他們一定在處理先百戶大人之事,周圍一定有很多人,不方便動手,所以明晚是最好的選擇。”
江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兄弟們,成敗與否,皆係於明晚之行動,敗,則魚死網破,成,則尚有反擊的機會。”
“大哥說的對,若讓那李恪文處處占了先機,誰能知道他的野心會不會隨之增長,這次是糧食,下一次很有可能就是土地,最後可能就是這寧遠城。”
……
……
帽兒山。
“寨主,百戶已死,一切都在按您的計劃進行。”
“告訴張榮生,此事若成,回來副寨主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是,屬下這就去辦。”
出乎江楓等人預料的是,沒想到張榮生沒等徹底掌控局勢的時候,就先行著棋,這僅僅過了一夜。
但他不知道,在如今這盤棋上,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輸的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小旗長王西一站在江楓他們的麵前,傳達著上麵的命令:
“據寧遠城內斥候線報,近日在城內發現後金軍的蹤跡,他們偽裝成商人的樣子,為避免多生事端,總旗大人將會親自帶領我們於酉時一刻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