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那邊我自會請罪,如此欺君罔上之人,我袁崇煥絕對容不下他。”
“大人,如今遼東風雨飄搖,正是用人之際啊,活著的毛文龍比死著的毛文龍更有價值。”
“江白青我喊你來不是要讓你對本督計劃來指指點點的。”
激動的江白青聽見有些怒氣的袁崇煥瞬間清醒了過來,眼前的這個人,才是掌握生死的那個人,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四品指揮僉事。
“小的隻是震驚亂了言語,還望督師您不要怪罪。”
“無妨!”袁崇煥揮了揮手。
江白青問道:“督師您需要我做什麼?”
“這次登島我帶來的幾乎都是武將,他們鬥大的字不識一筐,你不是舉人嗎?想必寫文章你還是在行的吧。”
“略懂一二。”
“既然要殺毛文龍,必須師出有名,你應該知道我要讓你寫什麼吧。”
“屬下明白,不會讓督師失望。”
“那你先退下吧,明天早上把東西給我。”
“遵命。”
江白青失落的離開了軍營,剛才的一席談話,看出來了袁崇煥是非殺毛文龍不可了。
“究竟要怎麼才能阻止!”
江楓無力的看著遠處的海麵,如同被黑暗吞噬的深淵一般,散發著詭異的黑色,與黑色的天空相接成一片,似乎看不見邊際。
等到走回木屋的時候,房間裡的燈還是亮的,剛進去,就看見雲牧坐在昏黃的煤燈旁。
看見江白青走進來,他連忙站了起來,揉了揉泛著困意的眼睛,卻突然被江楓慘白的臉色給嚇到了。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難看成這樣?”
這一次江楓沒有打算隱瞞,既然這話從袁崇煥說過,那麼這次就不算泄露天機了。
“督師要殺毛文龍。”
“什麼!”
雲牧直接喊了出來。
“小聲點,這要讓彆人知道了,說不定要掀起怎樣的風浪呢。”
“這怎麼可能,督師為什麼要殺毛大人啊,一個月前不還是把酒言歡的嗎,怎麼如今……”
“那隻不過是要演給毛文龍看的,為的就是要以登島閱兵為借口,趁機殺他。”
“督師是讓大哥你?”
“他讓我總結毛文龍這些年所犯罪狀,寫成折子,明天給他呈上去。”
“毛大人是忠臣啊,深入敵後,獨守皮島十幾年,又數次收複失地,怎麼可能是佞臣啊。”
“這其中誰是誰對,誰錯,誰又能說的清楚呢,你不必擔心,這件事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