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蒂娜臉上諷刺的笑意漸漸收斂,神色變得陰沉下來。
她寧願看到柏莎氣急敗壞的模樣,非常想看到高傲的柏莎狼狽不堪的模樣。
但是沒有。
此時的柏莎隻是露出淡然的神情,對她的嘲笑暗諷不為所動,眼神無聲地蔑視著她此時的舉動。
的確,莎蒂娜覺得完全是柏莎奪去了她的光輝,憑家世、憑美貌、憑地位、血統,她統統無法媲美對方。
她自詡為魔族最漂亮最高貴的女人,她羅德裡格家族的身份,強大的血脈、貌美的容顏,確實稱得上,無人反駁,然而在真正的公主麵前卻黯然失色。
她沒有一絲不妒忌柏莎,妒忌著她的一切。
好在,柏莎平庸的天賦讓她感到一絲安慰。
莎蒂娜不止一次想過若是柏莎不在就好,那樣眾人地視線就能聚到自己身上而不是她,所以莎蒂娜屢屢與柏莎作對,拚命打壓。
“你全身上下,隻剩嘴硬了是麼,看來被趕出來以後,你還是不懂得什麼是謙卑。”
莎蒂娜揭去虛偽的麵具,陰冷的盯著柏莎道,毫不客氣,咄咄逼人的說道。
她的態度的確十分不客氣,然而憑借她幾乎不遜色於王室出身的背景,對落魄的柏莎說出這句話時,無人敢指責。
身後的仆人們毫不吝嗇地附和著自己的主人,發出一聲聲奚落的嘲笑。
“再怎麼樣,她也是公主,你這麼說話,太得意忘形了。”
桐源皺眉,站在柏莎身旁為她說話道。
可沒想到,聽到桐源的話,莎蒂娜仿佛被挑釁一般,蹬蹬兩步走到麵前,雖然她身材嬌小,可傲慢的眼神仿佛在俯視著兩人,嘴角揚起深深的嘲諷,冷笑道:
“公主?不要逗我笑了,她隻是一個被趕出來無家可歸的可憐蟲而已。”
“明明落魄到現在這個程度,說是眾人親離也不為過,沒有仆人、住在破舊的城堡、一無所有,空有驕傲,還高高在上地端著公主的架子,真是可笑又可憐呐。”
“她難道不知道,在我們看來,她就像馬戲團裡的小醜一樣滑稽,努力保持驕傲的姿勢真是惹人發笑。”
莎蒂娜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一把鋒刃的鋼刀插進柏莎的自尊,插進她的驕傲裡。
柏莎憤怒地咬著紅唇,戰栗著嬌軀,公主的體麵,公主的驕傲讓她不屑像潑婦一樣與莎蒂娜爭吵,可莎蒂娜喋喋不休的話語,將她的自尊不留情麵地丟在地上踩踏,對方毫無同情心、極度辛辣地全方麵諷刺踐踏。
可莎蒂娜仍舊滔滔不絕,將平常壓抑在心底最想說的話一口氣統統說了出來。
“也隻有你這個白癡才把這個可憐蟲當作尊貴的公主,捧在手心嗬護著她。”
“你以為她看得起你麼,你以為這樣就能贏得她的青睞麼。”
“你隻是卑賤的下位惡魔,她仍然是最弱無用的野草,無法做主自己的命運,不論你們怎麼癡心妄想,都無法改變可悲又殘酷的事實。”
“但可憐的是,你們依舊無法相信這個事實,仍在試圖改變無法改變的結局,這就是你們最可憐的地方。”
“她不是公主,你也不是騎士,你們倆隻是無家可歸的可憐蟲,抱在一起取暖罷了。”
酣暢淋漓地指著柏莎羞辱一通,嘴上辛辣毒舌地諷刺完,看見柏莎沉默不言的模樣,莎蒂娜極度舒適和愉悅。
“為什麼不反駁我?因為我說的句句屬實,你無話可說。”
莎蒂娜輕蔑的眼神帶著高高在上的態度俯視著兩人。
街道上,隻有莎蒂娜傲慢的餘音回蕩,沒人敢在這時候插嘴,從遠處經過的貴族們看見這個情況,隻是遠遠圍觀,似乎沒有介入的意思。
嗡!
桐源冷漠的抬起手中的斷劍,無形的氣息彌漫,淩厲的劍勢直指喋喋不休的莎蒂娜,清晰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