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維克多伯爵怒吼一聲,身後數百名衛兵拔出刀劍,生冷的寒光閃爍,頓時廣場一片騷亂,圍觀的民眾們生怕被牽連,驚恐的退散開一條道路。
在維克多所率領的衛兵拔劍時,莎夏身側三百騎士們冷漠的將目光投向衛兵,握緊長槍佩劍。僅僅是目光的轉移,便令這些空有虎皮的衛兵們心神發顫。
他們這才想起,自己所要麵對的,是帝國唯一的劍之勇者所率領的蒼之騎士團,三百騎士足以抗衡數千精兵,以數不清的鮮血成就威名,絕非他們這種雜魚軍能媲美。
琥珀廣場外圍,筆直退開一條道路,相隔數百米,在石柱環繞的廣場,維克多伯爵與莎夏對視。
“伊芙妮雅!你瘋了嗎!我問你,是否真的要打破潛規則,與我們貴族階層死磕到底!”
手握韁繩,維克多厲聲質問道,既然莎夏如此瘋狂甚至要將他的兒子送上絞刑架,他自然不會再給對方一絲情麵。
鴉雀無聲的廣場,唯有伯爵憤怒的咆哮之聲。
桐源彌生手持長劍,將目光凝聚在莎夏英姿勃發的背影上,好奇於她接下來的決定。
“我隻是在做我該做的事情。”
麵對維克多厲聲質問,莎夏麵不改色心不跳,平靜地回應道。
“父親救我!救我!他們瘋了!他們瘋了,想殺了我!”
埃布爾聽見父親熟悉的嗓音時,顫抖著猛地抬起頭,見到父親的身影在不遠處時,頓時拚了命般瘋狂哀求呼喊,撕心裂肺的哭喊哀嚎令維克多更為動容,下一秒,他卻被桐源冷冷地將頭摁在木樁上,聒噪的哀嚎消失。
“伊芙妮雅·莎夏,我承認,這次埃布爾栽在你的手中,無論你索要什麼,金幣還是寶石,地契或是巨額財富,甚至我可以花費巨額代價推你離開琥珀城,我都可以給你!可你為什麼偏偏因幾條人命要與我作對!我最後再問你一次,究竟是選擇與我、琥珀城、維克多家族、奧利弗家族、貴族階層、帝都的貴族、教廷為友?還是為敵!”
死寂的廣場,響起維克多伯爵陰冷地威脅,每說出一個名字時,廣場便忍不住產生一陣騷亂,其背後每個勢力所代表的份量,即便是廣場下樸實的農民也一清二楚,更為之恐懼,甚至不少人後悔圍觀這次絞刑,隻覺得這次是趟了渾水,大麻煩纏身。
就連莎夏身後的三百騎士,也不禁微微皺眉。
維克多伯爵背後所牽連的勢力,太廣闊了,廣闊到甚至令他們都覺得有些棘手難纏的地步,若真因幾名平民與對方結下死仇,單純以風險利弊來看,的確不是一件劃算的買賣。
可騎士們仍舊一聲不吭,將目光望向團長,等待她的命令。
“伊芙妮雅·莎夏,如果埃布爾死了,我與你不死不休。”
維克多緊握住韁繩,仿佛是握緊埃布爾的性命,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口吻中蘊含著的瘋狂,令任何人動容,琥珀城的貴族們知道,維克多伯爵說到,一定會做到。
然而,莎夏對維克多陰狠的威脅,置之不理,少女炯炯有神的眼眸掃過四周,看到的,是廣場上一雙雙茫然無措的眼神在望著自己。
這是一群迷失方向,沒有信仰的人民,他們的心中隻有膽怯與懦弱,被貴族壓迫剝削的他們,根本無法升起一絲反抗的心。
不,或者說,從未有過反抗的意思,隻會任勞任怨。
石柱環繞的琥珀廣場,響起莎夏決絕果斷的郎朗音嗓:
“在我眼裡,不存在任何潛在的規則。”
“火不能灼燒玉石,正如同我所信賴的正義不會彎折屈服。”